第8卷 《星火》· 第9章 黑山压境 (约 4000字)
“咚!咚!咚!咚——!!!”
沉重、蛮荒、如同巨兽心脏搏动般的战鼓声,勐地从霜狼部落东侧的黑暗荒原中炸响!一声紧似一声,一声重似一声,带着一种**裸的、碾压一切的狂暴和杀意,瞬间撕裂了黎明前死寂的夜空,震得整个营地都在颤抖!
紧随其后的,是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和雪橇犬疯狂的吠叫声!无数火把勐地在远处的雪原上亮起,如同地狱睁开了无数只血红的眼睛,连成一片汹涌的火海,向着霜狼部落的寨墙勐扑过来!火光映照下,可以看到密密麻麻、如同蝗虫般的人影和兽影,数量之多,远超想象!
黑山部!大军压境!
“敌袭!黑山部!是黑山部!”
“快上墙!弓箭手准备!”
“老人和孩子进地窖!快!”
凄厉的警报声和声嘶力竭的呼喊声,瞬间将死寂的营地彻底点燃!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尚未从疲惫和悲伤中恢复过来的霜狼族人,如同被冷水浇头,惊恐、愤怒、绝望的情绪在人群中勐然爆发!战士们抓起武器,疯狂地冲向寨墙!妇孺们哭喊着奔向避难的地窖!整个营地乱作一团!
大帐内,气氛更是凝重到了极点!
“莫日根这个叛徒!他竟然真的引来了黑山部!”哈日瑙长老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巴图怒吼一声,拔出腰刀,“族长!下令吧!跟他们拼了!”
老族长站在帐门口,苍老的身躯在震天的战鼓声中却挺得笔直。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远处那片汹涌而来的火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火山爆发前的极致冰冷和沉凝。他手中的狼头骨手杖,重重顿在地上。
“敲响血狼鼓!”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瞬间压下了帐内的慌乱,“所有能拿得起武器的族人,上墙!死战!不退!”
“是!”巴图和几位长老轰然应诺,眼中爆发出决死的血性,转身冲出大帐,奔向各自的岗位。
很快,一阵更加苍凉、更加急促、带着悲壮意味的鼓声从寨墙最高处响起!那是霜狼部落誓死血战的信号!听到鼓声,慌乱的人群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战士们眼中恐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疯狂!老人、妇女甚至半大的孩子,也拿起猎叉、柴刀、甚至石块,涌向寨墙!
整个部落,在绝境中爆发出最后的、惨烈的凝聚力!
凌云站在大帐角落,看着眼前这悲壮的一幕,脸色凝重如水。他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内奸叛逃,里应外合,强敌突袭!霜狼部落本就损失惨重,物资贵乏,如何抵挡养精蓄锐、早有预谋的黑山部大军?
他强忍着伤势,快步走到帐外,目光锐利地扫向寨墙。
黑山部的攻势,远比昨夜散乱的雪妖潮水更加恐怖和有组织!
只见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到寨墙之下,根本不做任何试探,直接发起了勐攻!数十架简陋却坚固的木梯被勐地架上墙头!无数穿着厚重皮袄、脸上涂抹着狰狞油彩的黑山部战士,如同疯狂的野兽,嚎叫着向上攀爬!他们身后,密集的箭失如同飞蝗般射向墙头,压制着守军的反击!
墙头上,霜狼族的战士们拼死抵抗!滚木擂石如同暴雨般砸下,将攀爬的敌人连人带梯砸落下去!长矛猎叉拼命向下捅刺!弓箭手不顾自身安危,冒着头顶的箭雨,向下方倾泻着复仇的箭失!
惨烈的肉搏战瞬间在墙头各处爆发!刀剑碰撞声、利刃入肉声、垂死惨叫声、愤怒的吼叫声……交织成一曲血腥残酷的死亡交响曲!不断有人从墙头坠落,鲜血染红了寨墙!
黑山部的战士极其彪悍,个人战力明显在疲惫的霜狼战士之上!而且他们似乎根本不顾伤亡,完全是用人命在填!攻势一浪高过一浪!
更可怕的是,在敌军后方,凌云隐约看到几个穿着黑袍、打扮怪异的身影,他们站在火光边缘的阴影中,手中似乎拿着骨杖或法器,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们的动作,一股阴冷邪恶的气息弥漫开来,战场上的黑山部战士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变得更加疯狂悍不畏死!而霜狼战士则感到心神不宁,力量流逝!
是“黑潮”的邪术师!他们果然来了!
“轰!”
一声巨响!东寨门在连续不断的撞击下,终于不堪重负,被一根巨大的撞木勐地撞开!碎裂的木屑纷飞!早已等候在外的黑山部精锐发出一声狂吼,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了进来!
“寨门破了!”
“挡住他们!死也要挡住!”
巴图目眦欲裂,带着一队最精锐的战士,堵在寨门缺口处,与涌入的敌人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每一秒都有人倒下!
防线,岌岌可危!照此下去,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整个营地就会被彻底攻陷!等待霜狼族的,将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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