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接触感应 第23章 新生

意识的回归，是从嗅觉开始的。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阳光味道的消毒水气味，取代了记忆中最后的硝烟与灼热。紧接着，是触觉。身体被柔软而洁净的织物包裹着，身下是略带硬度的床垫。耳边，传来一种极为规律的、平稳的“滴…滴…”声。

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纯白色的天花板。柔和的光线从百叶窗的缝隙中透进来，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里是……医院？

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感从四肢百骸传来，仿佛身体被彻底掏空了。记忆的最后，是那道毁天灭地的白色光束，上条当麻的怒吼，以及白井黑子那带着哭腔的呼唤。

“前辈！您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惊喜地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白井黑子，她眼圈泛红，脸上写满了如释重负。

而她的身后，房间里站满了人。

一脸关切的上条当麻，他怀里抱着一个银发的小修女——茵蒂克丝，此刻正好奇地睁着大眼睛，嘴里还塞着一块看起来很好吃的苹果派。而在房间的另一侧，神裂火织和史提尔·马格努斯也赫然在列，他们的神情复杂，既有探究，也有一丝……敬畏？

“我……睡了多久？”我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今天是7月27号，您已经昏迷了一整天了。”白井黑子立刻递过来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扶我起身。

7月27日。也就是说，那场发生在7月25日晚上的死斗，已经过去了两天。

我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目光第一时间投向了上条当麻。“上条同学，”我看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记得茵蒂克丝的名字吗？”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上条当麻更是满脸莫名其妙，他挠了挠他那标志性的刺猬头，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记得啊，她是茵蒂克丝嘛。佐藤同学，你是不是睡糊涂了？说起来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和茵蒂克丝恐怕……”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放了下来。

他没有失忆。

那完美的偏移，不仅拯救了广场，也拯救了他。龙王的叹息没有破坏任何实体，自然也就没有产生那些致命的、会剥夺记忆的白色羽毛。那个原作中最大的遗憾，被我用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强行修正了。

“太好了……”我喃喃自语，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哼，何止是好。”史提尔靠在墙边，语气依旧不善，但却少了几分敌意，“应该说是奇迹。一个由你这个‘外行人’一手缔造的、乱七八糟的奇迹。”

神裂火织向前一步，对我微微躬身，神色郑重：“佐藤明美小姐。对于我们之前的鲁莽行为，我表示歉意。同时，也对你表示感谢。是你，避免了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

她的话，揭开了后续。

原来，在那晚之后，学园都市的高层与英国清教立刻进行了紧急接触。一场足以摧毁学园都市的教皇级魔法在城市中心被触发，这已经不是可以轻易掩盖的事件了。双方在剑拔弩张的对峙和谈判后，最终达成了一份秘密协议。

协议的核心，就是茵蒂克丝。

既然“项圈”被破坏，英国清教无法再用谎言束缚她。而上条当麻的“幻想杀手”，被双方确认为唯一能稳定“自动书记”模式的存在。因此，茵蒂克丝将继续留在学园都市，由上条当麻进行“监护”。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新的、活生生的、防止茵蒂克丝背叛教会或失控的枷锁。

一场战争，以一种近乎荒诞的和平方式，落下了帷幕。

“那么，我呢？”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我清楚地记得，我最后使用的，绝不是我的超能力。那股力量，让我现在想起来都感到灵魂深处的颤栗。

白井黑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她看了一眼魔法侧的两人，似乎是在确认什么，然后才开口说道：“前辈……经过‘书库’的检测，您的个人现实，也就是您的AIM扩散力场，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根本性？”

“是的，”她斟酌着用词，“您原本的Level 3‘接触感应’，已经无法被准确定义了。在那天晚上，您不是在‘读取’信息，而是在‘写入’。您……干涉了现实。学园都市的记录中，没有任何一种超能力能做到您那样的事情。”

神裂火织接过了话头，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因为那并非超能力。佐藤小姐，你在无意识中，动用了魔法。并且，不是普通的魔法。”

她顿了顿，说出了一个让我如坠冰窟的结论：“在‘自动书记’启动，海量的魔道书知识奔流而出时，你强行将那股洪流的一部分，引入了自己的体内，并将其作为燃料释放了出去。这个过程，让你的灵魂被那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知识’所浸染。现在的你，某种意义上，成为了一个……‘类**目录’的存在。一个移动的、不稳定的、拥有未知潜力的小型魔道书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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