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接触感应 第16章 备战时刻

7月25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狭长的光斑。

月咏小萌老师的公寓里，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空气中没有了悠闲的慵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凝重而紧绷的寂静。

小萌老师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为我们准备了简单的早餐。她一句话都没问，只是默默地把牛奶和面包放在我们面前。这位善良到有些脱线的老师，似乎隐约察觉到，自己这间小小的公寓，已经成为了决定几个孩子命运的战场前线，而她能做的，就是提供一个最稳固的后方。

早餐桌上，没有人有胃口。

上条当麻反复地张开、握紧自己的右手，眼神专注，仿佛要从那平平无奇的掌纹中，找出名为“幻想杀手”的真正形态。茵蒂克丝则捧着一杯热牛奶，小口地喝着，她不再流泪，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中，蕴藏着一种与她娇小外表不符的、令人动容的坚韧。

而我，作为这场反击战的临时“参谋”，在脑海中将所有已知的“情报”过了一遍又一遍。

“我们不能硬拼。”我放下手中的杯子，打破了沉默，将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对手，是两名身经百战的顶尖魔法师。其中一个，还是世界上不到二十位的‘圣人’。”

我看着上条当麻，详细地分析道：“神裂火织，她的强大，在于绝对的物理破坏力。她的速度能轻易突破音障，她的令刀‘七天七刀’配合‘唯闪’术式，一击就能切断大楼。但她最大的武器，同时也是她最大的弱点——是她那份矛盾的善良和对茵蒂克丝深沉的爱。她绝不会真的下死手，尤其是在茵蒂克丝面前。她的每一次攻击，都会伴随着犹豫。”

“然后是史提尔·马格努斯，”我转向茵蒂克丝，“他的符文魔法非常棘手，尤其是那个三千度的火焰巨人‘猎杀魔女之王’。但他的魔法需要提前布置符文卡片作为发动的基盘。只要能干扰他布置好的‘战场’，或者不落入他预设的陷阱，他的威胁就会大打折扣。和他一样，他所有的攻击性，都源于他对你的、一种扭曲的保护欲。”

我看着他们两人，说出了我们计划的核心：“所以，我们的目的不是‘打败’他们。凭我们现在的力量，这绝无可能。我们的唯一目标，是创造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上条当机立断，用右手触碰到茵蒂克丝喉咙处‘项圈’的、转瞬即逝的机会。”

“我该怎么做？”茵蒂克丝抬起头，主动问道。她已经将自己视作战局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对话。”我看着她的眼睛，肯定地说道，“当他们出现时，第一个面对他们的，必须是你。你要把真相告诉他们，把你的痛苦，你的愿望，你不想被忘记的心情，全部喊出来。这会是第一颗炸弹，足以在他们坚信不疑的‘正义’上，炸开一道裂缝。他们会动摇，会混乱，而这就是我们需要的。”

“那我呢？”上条当麻问道，他的眼神无比认真。

“你的任务最重，”我看着他，“当茵蒂克丝为我们争取到他们精神上的混乱时，你就必须突进。史提尔会用火焰之墙阻拦你，神裂会用钢丝和刀刃封锁你。你不需要战胜他们，你只需要用你的右手，为你自己开辟出一条路。破坏掉所有阻挡在你面前的魔法，冲过去，不惜一切代价，冲到茵蒂克丝的身边。那是你唯一需要做的事。”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拳头握得更紧了。

“佐藤前辈你呢？”他反问道。

我沉默了片刻。

“我……”我深吸一口气，“我会是你们的眼睛。在那次‘接触’之后，我能模糊地‘感知’到魔法术式的流动和能量的节点。我会尽力找出史提尔符文阵的薄弱点，或者神裂攻击时的破绽，然后提醒你。我会在战场之外，为你的突进，指出那条成功率最高的路线。”

我没有说出口的是，我最大的作用，或许是在这一切开始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我这个不稳定的“变量”，已经引起了更高层存在的注视。我的行动，也许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赌博，赌那个高居于学园都市顶点的男人，会因为我的行动，而对这场对决产生他所期望的“观测兴趣”。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公寓里的三个人，用各自的方式进行着最后的准备。上条当麻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模拟着突进的路线。茵蒂克丝则闭上眼睛，努力地在脑中组织着自己想要对朋友说的话语。而我，则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那片与往日无异的城市景象，感受着那股无处不在的、冰冷的窥探视线。

太阳西沉，晚霞将天空染成一片壮丽的橘红色，像是为即将到来的决战，拉开了一方华美的帷幕。

夜幕，终于降临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转过身，对他们说道。

我们没有选择主动出击。因为我们知道，他们一定会来。

上条当麻穿上他的校服，茵蒂克丝整理好她的修女服，我也戴上风纪委员的袖章——这不仅仅是一个袖章，更是我向神裂火织许下“承诺”的象征。

我们三人站在公寓的门口，小萌老师担忧地看着我们。

“一定要……平安回来啊。”她哽咽着说。

上条当麻回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当然了，老师。我还要回来吃你做的饭呢。”

说完，他拉开了门。

门外，是深沉的夜色。

今晚，不再有退路。

我们一起，走进了那片名为“命运”的、深不见底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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