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接触感应 第5章 命运指定

我们两人僵持在喧嚣的火场边缘，与周围混乱的人群形成了一个诡异的静区。

我紧紧抓着御坂美琴的手腕，感受着她从激动到挣扎，再到逐渐平息下来的情绪波动。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和那股非自然的压迫感依旧浓烈，但至少，我暂时阻止了一场可能导致剧情彻底暴走的意外。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只要等火势平息，一切就能回到我所知的“正轨”上。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这位常盘台王牌的敏锐。

就在我正准备找个台阶，放开她的手，然后将她劝离现场的时候，御坂美琴忽然猛地转过头，那双锐利的眼睛再次聚焦在我的脸上。这一次，里面没有了焦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怀疑。

“等一下，”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电流穿透了我的耳膜，“你刚才说……‘你忘了下午他是怎么从你的电击下一次次站起来的吗’？”

完了。

我脑中警铃大作。情急之下，我说漏嘴了。下午她和上条当麻在自动贩售机前的纠葛，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私事，没有任何目击者，更没有上报给风纪委员。我一个在另一个街区巡逻的风纪委员，怎么可能会知道得如此详细？

我的手心瞬间又渗出了冷汗。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追问道，抓着我的那只手反过来扣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却不容我挣脱，“我确定当时周围没有人。你……”

我必须立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不会暴露我最大秘密的解释。我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将我的个人档案、能力特性、风纪委员的工作条例全部过了一遍。

“……是我的能力。”我最终选择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答案，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我的能力是‘接触感应’，Level 3。只要触摸物体，就能读取到残留在上面的信息片段，包括情绪和模糊的影像。”

我看着她的眼睛，开始编织一个听起来足够可信的谎言：“下午我在那附近巡逻时，处理过一个自动贩售机故障的投诉。就是他……那个刺猬头靠过的那台。我触摸机器时，读取到了一些残留的画面——一个穿着常盘台校服的女生，对他使用了电击……还有他那种‘不幸’又无奈的情绪。所以，我才知道的。”

这个解释天衣无缝。它利用了我能力的特质，既解释了情报的来源，又没有暴露任何不该暴露的东西。

御坂美琴的眉头紧锁，似乎在判断我话语的真伪。“接触感应”这种能力她显然听说过，但这种暧昧不清、无法量化的“残留信息”，显然让她感到有些难以判断。我的说法听起来还是有些过于巧合。她盯着我，似乎还想再问些什么。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个带着惊喜和夸张黏腻感的声音，如同天籁般拯救了我。

“姐姐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太危险了！黑子找您找得好辛苦！”

白井黑子。

她的身影带着微弱的电光和破空声，瞬间出现在我们旁边。

“黑子？”御坂美琴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我……我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也不能闯进火场啊！”白井黑子立刻进入了说教模式，双手叉腰，完全没注意到我们之间刚才那紧张的气氛，“这里就交给专业的风纪委员来处理！姐姐大人只要在安全的地方，优雅地等待黑子为您解决一切就好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亲昵地缠上了御坂美琴的手臂，试图将她带离。御坂美琴被她缠得没办法，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混杂着无奈和嫌弃的表情，被我抓住的手腕也自然而然地脱开了。

“我知道了！你别拉拉扯扯的！”

“不行！为了您的安全，黑子必须寸步不离！”

看着她们俩拉扯的样子，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立刻对白井黑子说道：“白井同学，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宿舍楼的另一侧看看，那边也需要人手维持秩序。”

“好的，佐藤前辈！您辛苦了！”白井黑子百忙之中还不忘回应我。

我不再有丝毫犹豫，立刻转身，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御坂美琴的视线似乎还在我背后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未消的疑虑。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绕过了燃烧的A栋宿舍楼，心跳得像擂鼓。每一步都像踩在钢丝上，我既庆幸于白井的及时出现，又后怕于自己言语间的疏漏。

我需要一个地方冷静一下，一个远离风暴中心的地方。

我选择了宿舍楼后方的街道，这里被建筑本身所遮挡，火光和喧嚣都被削弱了许多。这条路相对僻静，只有零星的警备员在更远的路口设置路障，大部分疏散工作都集中在宿舍正门方向。这里很安静，非常适合整理我混乱的思绪。

夜风从这个方向吹来，带着一丝凉意，总算将那股灼人的热浪吹散了些。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背对着火场的方向，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终于……摆脱了。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劫后余生般的平静。心脏还在狂跳，但那种被审视、被怀疑的窒息感总算消失了。我告诉自己，到此为止了。我不会再靠近，不会再多说一句，就当一个最普通的风纪委员，完成疏散任务，然后回家，把今晚的一切都忘掉。

就在我深呼吸，试图彻底平复心情的时候，一个微弱的、压抑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人行道旁的花坛边传了出来。

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我所有的感官。

紧接着，是一个少年熟悉的、带着喘息和自责的低语。

“……可恶……对不起……”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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