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接触感应 第11章 迷雾之中（上）

【上条当麻】

最终，我和佐藤明美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请到了警备员临时设立的指挥车上，进行事件笔录。游乐场的行程，就以这样一种极具我个人风格的、意外频发的方式，宣告中断。

指挥车内的空间不大，冷气开得很足，驱散了夏日的炎热，也带来了一种公事公办的严肃氛围。负责给我们做笔录的，是一个我相当熟悉的面孔——黄泉川爱穗。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警备员制服，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正饶有兴致地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上条当麻，”她翻开记录本，用笔杆敲了敲桌面，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调侃，“又是你啊。我该说你是有着吸引麻烦的超强体质呢，还是该夸奖你总能出现在最需要英雄的地方呢？”

“黄泉川老师……”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只是个路过的普通高中生而已。”

她的目光随即转向了我身边的佐藤明美，那份审视的意味更浓了。“这位是……你的女朋友？眼光不错嘛，小姑娘看起来挺机灵的。你们俩今天这是……在约会？”

“不是！”

“不是！”

我和佐藤明美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异口同声地大声否认。声音之响亮，语调之整齐，连我们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们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尴尬。

“那个……”

“其实是……”

我们又一次，默契到诡异地同时开口，然后又同时闭上了嘴。

“噗——”

黄泉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靠在椅背上，肩膀一耸一耸的，连嘴里的烟都差点掉下来。“好好好，我知道了，不是约会，只是‘普通朋友’一起出来玩，然后又‘恰好’遇上了能力者暴走事件，对吧？”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那眼神里的笑意，却明明白白地写着“我懂的”。

我和佐藤明美都识趣地没有再辩解。在黄泉川一厢情愿的认定下，任何解释似乎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接下来的笔录过程倒是进行得相当顺利。佐藤明美条理清晰地陈述了她最先发现异常，并尝试与对方谈判的过程，将自己的行为描述成了一个热心市民在能力范围内的合理应对。而我，则补充了自己如何发现机会，并利用自身“特性”制服犯人的经过。我们两人默契地隐去了所有关于她身份的、无法解释的部分，只将事实呈现出来。

黄泉川爱穗一边记录，一边不时地点头。听完我们的全部讲述后，她合上了记录本，做出了最终的判断。

“嗯，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从过程来看，你们的行为属于正当的见义勇为，值得表扬。后续的事情，我们会处理。你们可以走了。”

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正准备和佐藤一起起身离开，黄泉川却又忽然开口。

“等一下，”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不容置疑，“佐藤同学可以先出去，上条当麻，你单独留一下，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又变得微妙起来。

佐藤明美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带着一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了然。她非常识相地站起身，对着黄泉川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指挥车，轻轻地带上了门。

车门关闭的瞬间，那股轻松的氛围也随之被隔绝在外。

黄泉川脸上的那种玩笑似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她将那根一直叼在嘴里的烟取下，放在桌上，双手交叉，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原本还带着慵懒笑意的眼睛，此刻变得锐利而又严肃，像两道精准的光束，将我牢牢地锁定。

车厢内，只剩下空调系统发出的、低沉的嗡嗡声。

“好了，上条，”她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又郑重，再没有了半分调侃的意味，“现在，没有外人了。跟我说实话吧。”

她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

“那个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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