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眼珠一转,立即跪地恳求:“大人,这是家师李笑,求您饶他一命。”
常生信手拈来一滴雨水,转瞬凝成冰晶。
李笑面色大变,失声道:“生死符!”
行走江湖多年,他怎会不识此物。
见到生死符,李笑本能就想遁走。
可刚欲起身,一股山岳般的威压笼罩而来。
霎时漫天雨滴仿佛化作刀锋,凌厉刀意织成天罗地网。
李笑颓然跌坐,狠狠瞪向徒弟。
孽徒!
这一刻他真想毙了这逆徒。
生死符没入体内,李笑绝望叹息。
此物入体,除却逍遥派天山六阳掌,唯有大宗师可解。
而逍遥派绝学,怕只有朝廷才存。
常生扫了眼李笑,淡淡道:“既识得此物,本官便不多费唇舌。”
“为镇武司效力十年。”
平淡话语透着不容违逆的霸道。
说完挥手遣散众人,转身入内。
王动赶忙上前搀扶。
李笑愤然推开:“孽徒!”
王动撇嘴:“师父何必演戏。”
“你本就是为风景图而来。”
李笑苦笑摇头。
原以为凭自己轻功妙手,盗图易如反掌,谁知入院即被察觉。
这小子当真邪门!
“唉。”
李笑长叹,掸了掸衣袍:“带路。”
干什么?
睡觉!
李笑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堂堂三笑惊魂李将军,竟也有失手的时候。
实在不甘心!
......
日子一天天过去。
江湖上关于张士诚宝藏的传闻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愈发热闹。
金陵城内外的武林人士越来越多。
许多原先不知情的人,也陆续赶来。
此时南皇城镇武卫驻地,一个身披黑甲的魁梧汉子大步走进厅堂。
刚进门就抱拳笑道:拜见常指挥使。
常生起身回礼:骆将军。
来人正是骆尚志。
刚一照面,常生就敏锐地察觉到,骆尚志已踏入宗师之境。
自从他突破元神境,又修习了变天击地精神 ,感知越发敏锐。
何况宗师本就与众不同。
两人简单寒暄几句。
常生给骆尚志斟了杯茶,笑道:这次又要劳烦将军了。
之前在湖广平叛时,他们就有过合作,交情还算不错。
骆尚志摆摆手:既是镇武卫需要协助,我等自当奉命行事。
何况皇上已将调兵之权交予你。
我已按你的书信,把部队调往苏州了。
换作旁人,他可不敢擅自调动驻军,这可是重罪。
常生点头道:这样就差浙军了。
骆尚志放下茶杯,诧异道:你还调了戚家军?
浙军就是戚家军。
虽然官方称浙军,但私下人们更习惯叫戚家军。
这支军队人数虽少,却是公认的精锐。
尤其士兵多是义乌人,当地民风彪悍,又配备大量火器。
若不是人数有限,整个大苍怕是难有敌手。正是。
骆尚志神色凝重:看来盯着这批宝物的人不少啊。
常生揉了揉眉心,轻笑道:不止江湖中人,这金陵城里打主意的也不少。
本地驻军信不过,只能请将军调兵相助了。
已经给皇城去了信,不过派兵过来还需要些时日。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严觉快步从厅外走进,抱拳禀报:大人,门外有位自称南军把总朱玉的将领前来复命。
常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朗声道:来得倒比预想中更快些。
话音未落,一名身披玄甲的高大将领大步踏入。
此人身形魁伟如山,目测约有丈余高矮,背后斜插两柄青铜巨锤,面容刚毅,不怒自威。末将南军把总朱玉,奉命报到!声若洪钟的嗓门震得梁柱微颤,朱玉先将重锤置于地面,继而向常生行礼:参见常指挥使!转头又对骆尚志抱拳:骆将军别来无恙。
常生瞳孔微缩,暗自心惊——竟是位四境宗师!浙军底蕴果然深不可测。
骆尚志笑着迎上前:没想到会派你前来。两人显然交情匪浅。
虽然骆尚志不属于戚家军嫡系,但同属南军阵营。
他转向常生介绍道:朱把总当年可是戚将军帐下头号猛将,阵斩敌酋逾千,号称神力无双。
末将虽被称作骆千斤,在朱把总面前仍是逊色三分。
骆将军谬赞了。朱玉沉声回应,隆隆话音如同闷雷在厅内回荡,随即单刀直入询问:不知常指挥使准备何时启程?
见其战意昂扬,常生从容摆手:不必着急。
今夜二位先在衙署休整,待明日卯时发兵。
将士们连日行军也需要修整。说着转头吩咐唐琦:安排接风宴席。
遵命!
......
翌日拂晓,上千名镇武卫已在长街列阵。
铁骑肃立,手掌按着腰间佩刀,森然杀气凝结成肉眼可见的寒霜。
常生驾驭着辟邪兽缓步出列,猩红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辟邪兽化作赤色闪电掠出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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