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重演元庭旧事,让我大苍子民沦为人下之人?
还是说...常生意味深长地瞥向李成梁,届时李总兵要 ?
李成梁一时语塞。
望向硝烟未散的战场,他心中不以为然。
区区女真,岂能与蒙古三部相提并论?
李芒轻抚佩剑,淡淡道:世事无常。
轻夹马腹,战马嘶鸣着跃出。
身后镇武卫纷纷扬鞭,铁骑如龙。
众人绕开战场,直驱建州。
李成梁深吸一口气,挥鞭喝道:出发!
这支铁骑乃辽东最精锐之师,皆百战老兵。
虽仅数千之众,却弓马纯熟,配以火器,可破万军。
......
图伦城内火光冲天。
浓烟遮蔽了天际。
整座城池仿佛在烈焰中燃烧。
苍鹰盘旋长空,发出凄厉啼鸣。
几名镇武卫押来两个华服幼童。大人,此二人据说是努尔哈赤之子。
地上跪着两个孩童。
一个约莫六岁,另一个不过三岁稚龄。
六岁幼童面容尚显稚嫩,眉宇间却已透出凌厉之色,眼中翻涌着仇恨的火焰。
数名女子被绳索缚住,踉跄押至场中。求大人开恩!
饶命啊!
女人们悲泣着跪倒在地,额头撞击地面发出闷响。
其中一名女子竭力叩首:各位将军,奴婢愿终身侍奉,只求放过这些无辜孩儿。她嘴里吐着讨饶之词,低垂的眼睑下却闪烁着刻骨恨意。
草原部落相争,向来留存妇孺性命。
无论是蒙古铁骑还是女真部落,都将人口与土地视作最宝贵的战利品——女人是延续血脉的工具,孩童终将成为部落的新血。
柴志面若寒霜。
他清晰记得上峰严令。
这声令下如同惊雷炸响。
尼堪外兰瞳孔骤缩——留着这些人不仅能羞辱努尔哈赤,那些美貌女子本是要献给贵人的啊!
雪亮刀光已然掠起。
镇武卫手起刀落毫不迟疑,头颅滚地的闷响连成一片。
就连惯见血光的江湖人都脊背发凉:这群官兵简直比屠夫更骇人!
可有余孽?柴志目光如刀。
尼堪外兰喉结滚动:不过些妇孺......
大胆!暴喝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连上峰钧令都敢抗逆?
尼堪外兰急声辩解:末将只是......
闭嘴!柴志五指如钩扣住刀柄,要解释去跟御史大人说!记住——图伦城内,鸡犬不留!
看着仓皇应诺的尼堪外兰,柴志冷哼着挥手召来亲卫:你们亲自处理。转头扫视呆立的江湖汉子:搜城!每个地窖都要翻三遍!
虽然不解上峰为何如此决绝,但既然军令如山,就要把这座边城变成真正的死地。
风雪呼啸,巴达尔城巍然矗立。
哲陈部,建州三卫中紧邻辽东的部族,此刻迎来了不速之客。
常生跨坐辟邪,兽瞳幽冷,蹄下雷光隐现。
身后黑压压的镇武卫铁骑如潮水般碾过雪原,肃杀之气令天地变色。
李成梁攥紧缰绳,眼角微微抽动。
沿途所见尽成焦土——哲陈部外围的聚落、附属部族的帐篷,皆化作废墟。
青壮殒命,幼童啼哭湮没在风中。
谁能想到,素护河部早已落入这年轻人掌心?更令人胆寒的是,他竟以毒计挑动女真各部自相残杀。好一个算无遗策的镇武司指挥使……李成梁望着那道挺直的背影,恍惚看见皇城血雨中淬炼出的锋芒。
城墙上的守军早已乱作一团。
摩达哥扶刀登城,甲胄在飞雪中铮铮作响。大苍的勇士们!他强压惊恐高喊,哲陈部与中原向来……
话未说完,风雪忽被撕开。
枯瘦老者骑着巨鹿踏雪而至。
那鹿角如戟,兽瞳赤红,驮着的身影仿佛与荒原融为一体。
李成梁瞳孔骤缩——粗麻结绳,朽木为杖,分明是西域密宗苦修者!当年完颜部血战中,这般人物曾让他折损千骑。呜——辟邪突然发出低吼。
常生轻抚兽鬃,抬手时玄铁指套寒光凛冽:镇武卫。
三字落下,身后千骑同时拔刀。
完颜部的根基之深厚,显然比寻常部族更为久远。
那位老者一身修为接近元神境大宗师,当初围剿他时折损了不少精锐。
建州三卫的水,远比表面看起来更深。
不过正如中原的宗师很少干涉战场厮杀,女真一方的高手也极少插手战事。
修为到了这种境界,他们早已超脱俗世纷争,一心追求更高层次的突破,向往天人之境。李总兵。”
拄着拐杖的老者微微躬身,目光沉沉地望向李成梁,声音沙哑:“老朽乃哲陈部前任大祭司,胡鲁!”
“今日前来,只求李总兵给个交代!”
话音未落,他那双浑浊的眸子骤然泛红。
一股压抑而狂暴的气势自他周身爆发,老人怒喝道:“请问李总兵今日率军至此,可是因为我部首领命丧广宁城?”
“李总兵邀我族人赴广宁,却痛下 ,这便是苍龙朝廷的行事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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