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合院的朱漆大门紧闭着,挡住了外头的凛冽,屋里暖融融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红枣桂圆茶香气。
张雨晴坐在书房靠窗的梨花木椅上,身上裹着一件厚实的驼色羊绒披肩,衬得脸色愈发白皙。她的肚子实在太大了,像揣了个圆滚滚的大西瓜,紧绷的孕妇裙被撑得鼓鼓囊囊,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孕晚期的沉重让她每动一下都格外费力,后背垫着柔软的靠枕,才勉强缓解了些许酸胀。
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她面前的画纸上。笔尖在纸上缓缓移动,勾勒出精巧的建筑草图——这是她闲不住的消遣,即便身子沉重,设计的热情也丝毫未减。图纸上的布局精巧,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连院角的花池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她看得专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直到脚踝处传来一丝微凉的触感,才低头望去。不知何时,脚上那双软底棉鞋的鞋带松开了,长长的带子垂在地上,随着她轻微的动作晃了晃。
张雨晴尝试着弯腰去系,可隆起的腹部像一座小山挡在身前,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让手指碰到鞋带。腰腹处传来阵阵牵扯的酸痛,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咬了咬唇,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不由得有些泄气,轻轻蹙起了眉头。
“嘶——”她忍不住低呼一声,生怕动作幅度太大惊动了肚子里的小家伙。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张念山刚处理完部队的事情回到家,一进书房就看到妻子蹙眉弯腰的模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走了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说了多少遍,不准自己做这些弯腰的活。”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语气却满是疼惜,话音未落,便毫不犹豫地蹲下身,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微微屈膝。
张雨晴抬头看着他,眼里带着几分委屈:“我就是想把鞋带系上,谁知道……”
“知道自己肚子大,还逞能。”张念山打断她的话,手指却动作轻柔地捡起地上的鞋带。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指腹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却异常灵巧,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脚踝,生怕弄疼了她。
他系鞋带的动作格外认真,眉头微蹙,眼神专注得仿佛在处理什么重要的大事。先将两根鞋带交叉打结,再轻轻拉紧,然后熟练地挽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松紧度拿捏得刚刚好,既不会松开,又不会勒到她的脚。
“好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喊我。”张念山直起身,顺手帮她理了理披肩的边角,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脸颊,感受到那一丝微凉,又皱了皱眉,“怎么还出汗了?是不是屋里太热了?”
他说着,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才放下心来。
张雨晴望着他关切的眼神,心里暖暖的,轻轻点了点头:“知道啦,山哥。”
这些日子,张念山对她的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自从进入冬天,天气越来越冷,她的身子也愈发沉重,行动越发不便,张念山便几乎包揽了所有的琐事。每天早上,他会亲手帮她穿好衣服、系好鞋带;晚上,会端来温度刚好的热水,耐心地帮她洗脚、按摩浮肿的脚踝;就连洗脸刷牙,他都要在一旁守着,生怕她不小心滑倒。
部队的事务再忙,他也会准时回家陪着她。张雨晴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可日复一日待在四合院里,连院门都很少出,心里难免有些憋闷。
她拉了拉张念山的手,指尖蹭了蹭他的掌心,声音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软糯:“山哥,我这些日子在家都要闷死了。每天除了画画就是坐着,连新鲜空气都没怎么呼吸过,能不能带我出去透透气啊?”
张念山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像只委屈的小猫咪,眼底还带着几分期盼,心里瞬间软了下来。他何尝不知道妻子憋得慌,自从入冬以来,为了她的安全,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他几乎不让她出门。外面天寒地冻,路面又滑,他实在不敢冒半点风险。
可看着妻子日渐低落的情绪,他又心疼不已。
张念山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语气放得格外温柔:“好。”
一个字,让张雨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光,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刚才的委屈一扫而空:“真的吗?山哥,你同意带我出去了?”
“嗯。”张念山点点头,指尖滑到她隆起的高高的腹部,轻轻摩挲着,“总闷在家里也不好,带你出去散散心也好。不过外面太冷,不能去太远的地方,也不能待太久。”
他思索了片刻,眼睛一亮:“我带你去泡温泉吧。那里环境好,温度也适宜,泡一泡还能缓解你身上的酸痛,对你和宝宝都好。”
“泡温泉?”张雨晴眼睛瞪得圆圆的,兴奋得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被张念山连忙按住。
“慢点,别急。”张念山扶着她的肩膀,无奈又宠溺地说,“看你高兴的,慢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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