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的哭声几乎要撕裂客厅的空气,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苍白的脸颊疯狂滚落,打湿了胸前的真丝衬衫,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她踉跄着扑到杰克斯和黛西面前,双手死死攥住两人的衣袖,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他们的皮肉里,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爸妈,你们在说谎,是不是?”
她的肩膀剧烈起伏,胸腔里翻涌着震惊、痛苦与难以置信,那双曾经盛满灵气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挣扎,“我承认,这些年我偶尔会对着镜子发呆,会疑惑为什么我的长相和你们没有半点相似,会好奇自己为什么对某些华国的习俗莫名熟悉……可怎么会这样离奇?这根本就不像真的!”
杰克斯和黛西低着头,苍老的背脊佝偻得更厉害了,脸上爬满了深深的愧疚与痛苦。他们没有回答,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伊莎贝拉那双盛满泪水的眼睛,仿佛只要与女儿的目光对视,就会被那无尽的失望与痛苦彻底淹没。客厅里只剩下伊莎贝拉压抑的呜咽声,混合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空气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针扎般的窒息感。
就在这时,霍尔斯从伊莎贝拉身侧上前两步。他的脸色同样苍白如纸,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指节因为用力握拳而泛白,但相比伊莎贝拉的崩溃,他多了几分强行压抑的冷静。他看向黛西,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妈,你不是在我醒过来之后就一直说,我和莎莎是夫妻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客厅里沉默的众人,最终又落回黛西脸上,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困惑与无法掩饰的质问:“你还说,莎莎在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亨利和莉莉。我们的身世已经如此离奇,那孩子们……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杰克斯和黛西的心上。两人猛地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慌乱、无措与绝望,此刻的他们,就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所有的秘密、所有的隐瞒都被**裸地揭开,连一丝一毫的**都不剩。那些年小心翼翼守护的谎言,那些拼尽全力想要维系的平静,在这一刻轰然崩塌,碎得彻底。
杰克斯缓缓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充满了无尽的疲惫与无奈,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抬起布满皱纹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罢了,既然今天说到这一步,既然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不如就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也省得我们再这样日夜煎熬。”
张念山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外。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调查已经覆盖了所有真相,却没想到这对老夫妇的嘴里,还藏着他未曾触及的秘密。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示意杰克斯继续说下去,周身的气场依旧沉稳,却多了几分探究。
黛西吸了吸鼻子,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终于缓缓抬起头,目光先是落在霍尔斯脸上,又缓缓移到伊莎贝拉布满泪痕的脸庞上,眼神复杂得像是揉碎了的星光,有愧疚,有不舍,有痛苦,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挣扎。“其实,我一直在骗你们,”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千钧重的力量,“我说当时你们是因为车祸才导致昏迷不醒,我说莎莎在昏迷的情况下生下了亨利和莉莉……这些,都是假的。”
“亨利和莉莉,不是你和霍尔斯的孩子。”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伊莎贝拉的头顶。她脸上的哭声骤然停止,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幸好被身旁的霍尔斯及时扶住。她的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剧烈收缩,里面写满了极致的震惊与茫然,刚才关于身世的冲击还没来得及消化,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击得魂飞魄散。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妈……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亨利和莉莉是我一手带大的,从襁褓里的小不点,到现在会跑会跳、会叫我妈妈的孩子,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黛西用力摇了摇头,泪水再次汹涌而出,顺着皱纹深刻的脸颊滑落,滴在地板上。“我没有骗你,孩子,”她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其实有件事情,我们一直瞒着你,也瞒着所有人。”
她的目光缓缓转向张念山,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与决绝:“刚才我只跟你说了霍尔斯和莎莎的身世,我说我们当年捡到了三个昏迷的年轻人。”
张念山眉头微挑,眸色深了几分。他想起刚才黛西提到过一个“植物人”,当时他还疑惑为什么没有后续,此刻终于明白了其中的蹊跷。他不动声色地颔首:“对,刚才你提到过那个植物人,怎么没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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