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昭雪录 第516章 西市传诡闻 百鬼夜行兆

就在裴昭明团队紧锣密鼓地研究李府秘卷、监视可疑宗室、破译神秘谶语之际，一股诡异而不祥的流言，如同悄无声息的瘟疫，开始在帝都最繁华、也最鱼龙混杂的西市蔓延开来。

起初，只是些零星的、被人当做醉汉呓语或妇人闲谈的怪谈。

卖胡饼的老王头信誓旦旦地说，前夜收摊时，看见一个戴着狰狞鬼怪面具的白影，在空无一人的街角一闪而过，没有脚步声，就像飘过去一样。

胭脂铺的老板娘则神秘兮兮地跟相熟的女客透露，最近总有夜归的客人说，在深巷里听到若有若无的、像是许多人在一起低笑的声音，但回头去看，却什么都没有，只觉得脊背发凉。

接着，流言开始升级，变得更加具体和惊悚。

有人说，在西市废弃多年的“状元楼”旧址附近，夜半时分曾见七具身穿前朝服饰、戴着不同材质（木、铜、陶、玉、石、骨、纸）傩戏面具的尸体，直挺挺地立在月光下，脸上带着一模一样的、极其夸张诡异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乐之事。

但等胆大的人凑近去看时，那七具“尸体”又如同青烟般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冰冷的、带着腥气的露水。

还有更邪门的传言，说是有晚归的更夫，看到那些“鬼影”并非静止，而是在进行某种诡异的仪式，步伐僵硬地移动，排列成奇怪的图案，口中念念有词，仔细听去，竟像是某种古老的祷文，与《河图洛书》的方位暗合。

“百鬼夜行……是百鬼夜行啊！”

茶馆里，说书先生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恐惧与一丝猎奇的兴奋，“老人们都说，前朝末年，天下大乱之前，西市就出现过类似的异象！这是不祥之兆，是大乱将起的征兆！”

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真，闹得西市人心惶惶。

原本热闹的夜市也冷清了不少，天一擦黑，许多店铺就赶紧关门落锁，百姓行色匆匆，不敢在外逗留。

京兆尹府派了几波衙役巡夜，却一无所获，反而更增添了神秘色彩。

消息很快传到了裴昭明和裴昭雪的耳中“戴着不同材质傩戏面具的七具尸体？诡异笑容？排列成阵？”

裴昭雪蹙起秀眉，“这听起来……不像是空穴来风。兄长，你还记得白大哥破译的那段谶语吗？‘星陨之夜，地脉异动’……这‘百鬼夜行’，会不会就是某种‘地脉异动’的征兆？或者，根本就是人为制造的异象？”

裴昭明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时间点太巧合了。我们刚查到玄鹤卫可能在天象、地理、宗教方面有所图谋，西市就出了这等诡事。‘傩戏面具’、‘诡异笑容’、‘排列成阵’，这风格，与玄鹤卫之前制造案件的手法，既有相似之处，又显得更加……邪异。”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西市的方向，目光锐利：“看来，玄鹤卫并没有因为李崇古的死而蛰伏。他们换了一种方式，或许……是另一位‘副使’，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在这帝都的心脏地带，拉开新一轮‘棋局’的序幕了。”

“百鬼夜行……”裴昭明低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能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带着恶意的暗流，正从西市的方向汹涌而来。

新的风暴，已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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