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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刚停，地上的水洼映着灰蒙蒙的天。李狗蛋还站在内院门口，手里的万象镜屏幕亮着，最后那个黑袍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街角。他指尖那缕气流还在，轻轻绕着食指打转，像根看不见的线。
他没动。
滑板插在裂缝里，防滑粉的痕迹微微发亮。结界还在，外面看着是片废墟，没人敢进。
可他知道不对劲。
地面开始震，不是脚步，是那种从地底传上来的、有节奏的震动。像是心跳。
万象镜分屏一闪，左半边画面扫过外围人群——刚才散了的粉丝又回来了，比之前更多。他们站的位置很整齐，六个人呈环形分布，灵力波动完全同步。
“又是被控的。”他低声说。
手指一搓，掌心滑出一把防滑粉，撒向结界左下角。那里光纹闪了一下，稳住了。
他正要转身回屋，突然听见一声低吼。
“香！好香啊！”
是饕餮。
它原本趴在墙角打盹，这会儿猛地抬头，鼻孔一张一缩，眼睛直勾勾盯着结界外最吵的一群人。
“甜的……油炸的……还有辣条味混着火气！”它舔了舔嘴，口水滴在地上滋啦冒烟。
李狗蛋心里一紧，“别动！那不是食物！”
话音未落，饕餮张开巨口，猛地一吸！
呼——
结界外靠得最近的十几个粉丝连人带喊全被卷了进去，像面条一样嗖地没了影。空中只剩下一串回荡的“还我直播”，然后戛然而止。
李狗蛋：“……”
他冲过去拍饕餮屁股，“吐出来！不准吃活人！”
饕餮打了个嗝，肚皮鼓得像气球，眯着眼说：“不吃了，饱了……但他们真香，一股子火气冲脑门，比辣条还带劲。”
说完，它尾巴一甩，噗地喷出一堆东西。
哗啦！
十几个人滚了出来，个个嘴角流糖浆，手里攥着五颜六色的小糖果，疼得满地打滚。
“哎哟我的牙！”
“酸死了！酸穿了！”
“谁往我嘴里塞糖了？！”
李狗蛋蹲下一个一个看，发现他们牙齿表面全是白点，已经开始脱矿。
他立刻明白过来——这些人被操控，情绪亢奋，执念太重。饕餮吞了他们，体内消化幻境把那些躁动的情绪直接酿成了高糖毒物，再一口吐出来，就成了这堆彩虹糖。
“你这不是吃饭，是搞生化武器。”李狗蛋扶额。
饕餮委屈，“他们吵啊，吵得我胃疼，一疼就想吃东西。”
李狗蛋翻辣条袋，掏出一根银色包装的，“吃这个。”
“这是啥味？”
“静音味。”
“吃了能安静？”
“吃了你想喊都喊不出声。”
饕餮一口吞下，嚼了两下，眼睛一亮，浑身毛都顺了。它舒服地哼了一声，尾端又喷出一阵糖果雨，噼里啪啪砸在地上。
萌娃们本来吓得缩成一团，见糖落地居然自动排成四个大字：**禁止喧哗**
小胖子第一个笑出声，“哈哈！糖还会写字！”
其他孩子也跟着乐了，有几个甚至伸手想去捡。
“别碰！”李狗蛋一个箭步跳过去，把几个小手全扒拉下来，“这糖有毒，吃一口牙就废了。”
话音刚落，空气里甜腻的味道浓了起来。几颗糖遇湿融化，香气飘开。
一只路过的三花猫凑上来舔了一口，立马满地打滚，“牙疼啊！谁害我！”
隔壁树上跳下来的松鼠啃了半粒，当场抽筋，尾巴都僵了。
小橘蹭到一滴糖水，喷火变成打喷嚏，连打了七个才停下。
“不行。”李狗蛋一脚踩上滑板，雷劫珠嗡鸣震动，“所有人退后！捂嘴闭气！”
他指挥孩子们排成两列，全都退到滑板画出的圈里。阿喵剑气飞出，在空中划下红色符文：**禁食警示**
小橘站上屋顶，深吸一口气，喷出长串火焰，把地上残糖烧成黑灰，焦味混着甜气，难闻得很。
李狗蛋抬头看天，“社恐，下雨。”
云层抖了一下，几滴雨落下来，越下越密，把地上的糖液全冲进废渠。
眼看场面控制住，外面却炸了。
那些被吐出来的粉丝缓过劲来，摸着满嘴蛀洞，怒火中烧。
“你们用邪术害人！”
“赔牙！赔灵石！不然拆了这破园子！”
“刚才那怪物是不是你们养的？！”
一群人扑向结界，拳头砸在光幕上砰砰响，震得裂缝又开始冒灰气。
李狗蛋站在滑板圈中央，万象镜不断刷新数据，标记出六个灵力同步点。他知道，这些人背后还有人在操控。
他摸出一包新辣条，撕开咬了一口，边嚼边想。
这群人现在最想要什么？
不是直播，不是孩子，是牙。
他忽然笑了。
“喂，前面戴绿帽子那位！”他朝外喊。
一个头顶发绿、牙疼得龇牙咧嘴的男人回头，“叫我干嘛？讹人啊？”
“我们这儿新开‘补牙福利’。”李狗蛋扬了扬手里的辣条，“只要你安静排队登记，每人送一根‘固齿味’辣条，还能预约免费牙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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