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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没停。
李狗蛋站在焦土中央，肩头那片乌云缓缓收拢，像只收起翅膀的鸟。他没抬头，只是把右手从湿透的外卖服口袋里抽出来，掌心里躺着一枚翠绿丹丸，表面泛着油光，隐约能闻到一股冲鼻子的辛香。
他知道她要来。
引擎声撕破雨幕时，他连眼皮都没抬。红影砸落地面，震得碎石四溅，机甲腿陷进焦黑泥土半尺深。鞭梢一抖，直指天穹，声音炸得比雷还响：“本宫要让此界血流成河！”
李狗蛋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刚杀完的是被操控的修士，不是敌人。”他说，“你现在要去杀的，是刚才帮你挡了三波丧尸的炊事班老头。”
姬冷月冷笑：“他们活该被控。”
“那你呢？”他往前走了一步，把丹药举到她眼前，“你现在清醒吗？还是也被谁塞了记忆毒丸，自己不知道？”
她瞳孔一缩。
这味道——辣条混芥末，外加一点猫尿味的炼丹辅料，三天前她咬牙吞下后，整整吐了六个时辰，连胆汁都烧出来了。自那以后，只要闻见辣条味，她胃就抽筋。
“你敢再喂我一次？”她声音压低，指尖已凝出毒雾。
李狗蛋晃了晃手里的丹药：“我不用喂。我说‘杀’字，你就尝一次。说十个，舌头烂掉。要不要试试？”
她嘴唇微动，刚吐出半个音，舌尖猛地一烫，像是有人往嘴里倒了一勺滚油。她踉跄后退半步，手扶机甲才稳住身形。
“操……”她咬牙切齿。
“现在不是发狠的时候。”李狗蛋收起丹药，从腰间抽出一块辣条包装纸改装的指令牌，往空中一甩。纸片迎风变大，投影出十二道机甲编队的行动路线图，“冷血医生跑了，但他留下的程序还在运行。反向修真界的灵脉正被逆向抽取，再拖两小时，整个地基都会塌。”
姬冷月喘着气：“所以你要我下令反攻？让我当你的传声筒？”
“不是传声筒。”他盯着她，“是指挥官。但你得先说对口令。”
“什么口令？”
“请下令反攻。”
她瞪着他，眼神像要把他千刀万剐。
李狗蛋不躲不闪，只把手又伸进口袋，轻轻捏了捏那枚丹药。
空气凝固了三秒。
雨滴打在机甲上，噼啪作响。
她终于开口，一字一顿：“……请下令反攻。”
话音落，指令牌蓝光一闪，十二道尾焰轰然升空，划破阴云，朝着不同方位疾驰而去。
李狗蛋点头，掏出滑板残骸上的雷劫珠，塞进指令牌底部。数据流立刻跳动起来，显示各编队已接入主控系统。
“你接管了？”姬冷月眯眼。
“临时授权。”他说，“你要是再说‘杀光他们’，我就让你尝尝升级版——辣条混合腐乳味，听说能让人梦见自己在粪池里游泳。”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
“等等。”李狗蛋叫住她，“你知道为什么冷血医生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她停下脚步，没回头。
“因为他知道你会暴走。”李狗蛋说，“他算准你恢复记忆后第一反应就是复仇。你越乱，他越有机会。”
姬冷月肩膀微微一僵。
“我不是为你好。”李狗蛋靠着煎饼车坐下，拧开一瓶辣条汽水，“我是为我自己。你要是疯了，没人替我盯着北线那群偷挖灵脉的家伙。而且……”
他顿了顿。
“你要是死了，谁帮我试新口味的毒抗丹？”
她猛地转身，怒视着他：“你还想拿我做实验？”
“这不是实验。”他咧嘴一笑，“这是合作。你提供毒抗体质，我提供辣条配方，赢了归你名声，输了归我背锅——多公平。”
她冷笑：“你以为几句好听话就能让我当你的丫鬟？”
“我没说你是丫鬟。”他从包里摸出一张卡，塑料壳上印着二维码和一行小字：**辣条丫鬟体验卡·限时72小时**。
“这是什么？”她皱眉。
“扫码激活。”他递过去，“功能包括但不限于：优先试吃新品辣条、免费领取防毒面具、享受李狗蛋亲授‘如何用广场舞打败机械兽’课程一次。”
“你认真的？”
“当然。”他眨眨眼，“还有隐藏福利——只要你在这三天内不下达任何‘屠杀令’，任务完成自动解锁‘毒妃专属联名款辣条’，限量一百包，味道保密。”
她盯着那张卡，脸色变幻不定。
良久，她一把夺过，冷笑：“等我找到破解方法，第一个拿你试毒。”
“欢迎。”他耸肩，“记得提前预约，我最近挺忙的。”
她冷哼一声，转身走向侧翼指挥台，机甲自动展开操作界面。她坐进去，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滑动，调出北线监控。
李狗蛋没再看她，低头摆弄滑板。轮轴变形严重，得换新的。他摸出一包烧烤味辣条，撕开咬了一口，忽然问：“你小时候……有没有人给你做过饭？”
她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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