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钢铁避风港本该响起的起床号,突然被一阵欢快到诡异的旋律取代——《Jingle bells》的电子音效划破晨雾,在寂静的基地里炸响,惊得树梢的麻雀扑棱棱飞了一片。
“卧槽?这他妈啥玩意儿?”刚翻了个身的吴星海猛地坐起来,揉着眼睛愣了两秒,随即耳朵一竖,跟着旋律晃起了脑袋。作为前话剧演员,他对音乐的敏感度远超常人,哪怕是首圣诞老歌,也能被他唱出点不一样的“韵味”。
他趿着鞋跑到宿舍门口,看到不少队友都穿着背心短裤,一脸茫然地站在空地上,对着基地广播的方向指指点点。吴星海清了清嗓子,捏着嗓子模仿起林墨的闽海口音,跟着“叮叮当,叮叮当”的调子嚎了起来:“塞恁娘,塞恁娘,塞林木老基疤!塞恁娘,**,吵死林北啦!”
这一嗓子极具穿透力,带着话剧演员特有的台词功底,瞬间盖过了广播里的音乐。正在洗漱的刀郎一口水喷了出来,笑得直拍大腿:“猩猩哥牛逼!这词改得绝了!”
大宝叼着牙刷跑出来,含糊不清地喊:“干!唱得好!这破歌早就该这么改了!塞恁娘的,吵得老子都没睡够!”
吴星海越唱越嗨,还张开双臂做起了话剧舞台上的夸张动作,扭着腰肢蹦蹦跳跳:“塞恁娘,塞林木,谁把号给换啦?老子起来砍死他,让他见阎王!”
“见你娘的头!”
一声暴怒的咆哮从远处传来,林墨穿着迷彩背心,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了过来,脸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昨晚对着上次尸潮的伤亡名单看了半宿,那些熟悉的面孔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好不容易眯了会儿,就被这破歌和吴星海的“魔改唱腔”吵醒,火气正旺得没处发。
吴星海吓得一哆嗦,立马收住动作,讪讪地笑道:“墨……墨哥,早啊!我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嘛,你看大家都挺开心的……”
“开心你个锤子!”林墨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唱得真基疤难听!还有,是哪个狗日的把起床号换成这个的?都他妈末世了,还有心思想着圣诞节?把他给老子拉出去毙了!”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笑声瞬间消失,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接话。谁都知道林墨现在是真生气了,更知道上次尸潮的惨状——当时钢铁避风港被上万只丧尸围得水泄不通,城墙都被撞塌了大半,眼看就要破防,是凌锋带着临安市安全区的军队神兵天降,硬生生从尸群里撕开一道口子,才把他们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这份恩情林墨记在心里,但也更清楚,纪律松散只会让悲剧重演。
刀郎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墨哥,别生气嘛,说不定是谁不小心弄错了……”
“不小心?”林墨瞪了他一眼,“基地的广播系统谁都能碰?豆豆!豆豆呢?给老子滚出来!老子不发威,下回要播个金瓶梅!”
“来了来了!”豆斌背着工具箱跑过来,满头大汗,“墨哥,我刚检查了,广播系统被人动过手脚,储存卡里的起床号文件被替换了,还加了循环播放设置。”
“查!给老子查清楚是谁干的!”林墨咬牙切齿,“不管是谁,给老子抽烂他的腚!”
就在这时,基地的大门方向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僵持的气氛。负责站岗的队员跑了过来,敬礼道:“墨哥,外面有一队人,说是临安市安全区的,领头的是凌首领,说要见你。”
“凌锋?”林墨皱着的眉头猛地松开,火气瞬间压下去大半,“他怎么来了?快,带他进来!”
上次尸潮的画面突然涌上心头——当时他正举着刀砍向一只扑过来的变异丧尸,后背却被另一只丧尸偷袭,眼看就要被咬中,一道黑色身影突然闪过,凌锋手里的改装长刀瞬间斩断了丧尸的头颅,脖颈处的疤痕在血光中格外醒目。随后,临安市安全区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重火力压制、异能者冲锋,硬生生把钢铁避风港从覆灭的边缘拉了回来。这份救命之恩,林墨一直没机会好好报答。
吴星海揉着被踹疼的屁股,跟在后面小声问:“墨哥,就是上次救了咱们的那个凌首领?要不要我去整理一下衣服,别给咱们基地丢脸?”
“少废话,跟紧就行!”林墨没好气地说,但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一行人快步走到基地大门,远远就看到五辆军用越野车停在门外,车身上印着“临安安全区”的字样。二十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队员笔挺地站在车旁,腰间都别着枪械,气场十足。为首的凌锋穿着黑色战术风衣,内搭紧身作战服,左耳戴着一枚黑色耳钉,脖颈处的贯穿式疤痕在晨光下清晰可见,正双手抱胸,目光平静地看着走来的林墨。
“林首领,别来无恙。”凌锋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嘴角却难得地勾起一丝温和的弧度。
林墨快步上前,伸出手:“凌首领,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若不是你,钢铁避风港早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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