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客厅,气氛有些诡异。
李思睿局促不安地坐在小板凳上,双手紧握,眼神时不时惊恐地瞟向被放置在客厅中央茶几上的那个华丽人偶——“艾莉丝”。
胖子则围着人偶啧啧称奇,试图用他那有限的二次元知识进行点评:“这做工,这面料,这眼神……啧,一看就不是便宜货!兄弟,你多少钱淘的?”
李思睿哭丧着脸:“三……三千八……还包邮……”
“嚯!大手笔啊!”胖子一拍大腿,“不过这玩意儿现在明显是‘买一送一’了,送你个电子幽灵女友,值了!”
李思睿都快哭了。
苏晓则拿着各种传感器,在不接触人偶的前提下,进行着全方位的扫描,嘴里念念有词:“能量场稳定,无主动攻击意图。检测到微弱的电磁扰动,与事主描述的电子设备异常现象吻合。初步判断为具有高度指向性及特定行为逻辑的执念灵体,其存在形式与常见地缚灵或怨灵有显着差异……”
林凡没有打扰苏晓的研究,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人偶对面,目光平静地与之“对视”。那对蓝色的玻璃眼珠,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光,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带着一丝挑衅和……好奇?
“小白,能感觉到它吗?”林凡暗中沟通界心木。
“嗯嗯!感觉到了!”小白的意念立刻回应,带着一丝新奇,“这个小姐姐……感觉好奇怪哦,她的‘想法’好像跟柳阿姨不一样,乱七八糟的,有很多亮闪闪的小方块(指代码、电子信号?)和粉红色的泡泡……”
就连沉浸在电视剧里的柳小姐,似乎也被这股独特的能量波动吸引了,传来一丝微弱的关注意念。
林凡心中有了底。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人偶开口了,语气不像是对待邪祟,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商务洽谈:
“艾莉丝小姐,是吧?初次见面,我是林凡。”
胖子和李思睿都愣住了,没想到林凡会直接跟人偶说话。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那人偶似乎……真的有反应!
只见那对人偶的眼珠,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焦点似乎汇聚到了林凡身上。同时,客厅里那盏本就有些接触不良的日光灯,开始轻微地、有节奏地闪烁起来,仿佛在回应。
李思睿吓得一哆嗦。
林凡却面不改色,继续道:“关于你和你现任‘主人’李思睿先生之间的一些……不愉快,我已经大致了解了。首先,我需要确认一点,艾莉丝小姐,你对李思睿先生,是否存在实质性的生命威胁意图?比如,想要伤害他的身体,或者吞噬他的灵魂?”
日光灯的闪烁停顿了一下,然后以一种非常坚决的频率快速闪烁了几下,像是在说“没有”。
“很好。”林凡点点头,“那么,你的主要诉求,是希望继续留在李思睿先生身边,并且获得他更多的‘关注’和‘专属权’,对吗?”
日光灯再次快速闪烁,频率甚至带上了一丝……欢快?
李思睿脸色更白了。
“理解。”林凡表示明白,“但是,艾莉丝小姐,你的表达方式存在一些问题。未经允许移动自身、篡改他人电子设备、强制消费(指草莓蛋糕)、以及未经同意替换个人收藏品,这些行为在李思睿先生看来,属于‘骚扰’和‘侵犯**’,这严重影响了你们的‘主仆关系’,明白吗?”
日光灯的闪烁变得有些迟疑和缓慢,似乎不太理解,又像是在思考。
林凡换了个角度:“打个比方,如果你很喜欢一个玩具,你会希望那个玩具开心,还是希望它整天提心吊胆,甚至想把你扔掉?”
灯光闪烁彻底停住了。
“你看,李思睿先生现在就很害怕,他甚至想方设法要摆脱你。这难道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人偶周身那股微弱的阴性能量,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那抹诡异的微笑似乎都淡了一点点。
胖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对苏晓说:“我靠,凡哥这是在进行鬼怪版的心理咨询和情感调解?”
苏晓认真记录着:“目标灵体对特定逻辑语言产生反应,正在进行认知行为干预……数据宝贵。”
林凡趁热打铁:“所以,为了建立一种健康、和谐、可持续发展的‘主仆关系’,我建议,我们共同制定一个《友好共处协议》。”
“《友好共处协议》?”李思睿和胖子同时失声。
“没错。”林凡不知从哪儿摸出个破本子和一支圆珠笔,开始煞有介事地写写画画,“第一条,艾莉丝小姐保证不再未经李思睿先生同意,进行任何形式的物理位置移动、电子设备入侵、以及强制消费行为。”
“第二条,李思睿先生需承诺,每天至少抽出半小时与艾莉丝小姐进行‘互动’,形式可以包括但不限于:擦拭保养、更换衣物、口头赞美等。每周至少提供一次草莓蛋糕作为‘贡品’。”
李思睿张大了嘴:“还……还要互动?上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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