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睿的“实验室”与其说是个科研场所,不如说是个废品回收站和科技展览会的混合体,还带着浓重的泡面味。一侧堆着拆解到一半的旧家电,裸露的线头如同纠缠的肠子;另一侧则是几个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复杂仪器,由各种废弃零件拼接而成,看起来摇摇欲坠却又莫名协调。墙上贴满了写满复杂公式的草稿纸,以及一些……画风清奇的符箓设计图,上面标注着“能量引导回路优化”、“灵能粒子聚焦透镜”之类的字样。
“随便坐,别客气!”李思睿热情地招呼,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一个由电脑主机箱堆成的“椅子”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林凡、胖子和苏晓环顾四周,实在找不到能下脚的地方,只好勉强站在一块相对空旷的区域。
“李……博士?”林凡试探着称呼,“你刚才说的野生节点,还有能量冲击,具体是什么意思?”
“叫我思睿就行,或者李工也可以,博士头衔还在申请中。”李思睿推了推眼镜,眼神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首先,为了制定最佳方案,我需要了解你们的情况。这位女士手中的仪器,”他指向苏晓,“似乎能捕捉到常规科学设备无法探测的能量波动,原理是什么?是基于量子涨落还是超弦理论的衍生应用?”
苏晓原本紧绷的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如同找到了知音:“初步判断与未知粒子有关,可能涉及高维空间投影!我的设备能捕捉到它们与本地环境的相互作用力……”她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各种专业术语喷涌而出。
胖子和林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胖子小声吐槽:“得,又疯一个。这俩凑一块,能直接把鬼市聊到重启。”
李思睿听得如痴如醉,不时插话讨论“灵能场强分布”和“熵增定律的局部逆转可能性”。两人越聊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势。
“咳咳,”林凡不得不打断这场学术交流,“李工,关于回去的方法……”
“哦对!正事!”李思睿回过神来,从一堆废纸里抽出一张画得密密麻麻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各种箭头和能量节点,“看,这里就是鬼市西边的‘老槐区’,曾经是连接阴阳两界的一个古战场遗址,空间结构一直不稳定。那里有一棵成了精的老槐树,它的根系某种程度上锚定了那个节点。”
他指着地图上一个画着骷髅头标记的区域:“节点就在老槐树附近,但极不稳定,时隐时现。常规方法是等待它自然活跃期,大概……嗯,按现世时间算,每隔四十九天会有一次较弱的开启窗口,但位置随机,持续时间短。”
“四十九天?!”胖子差点跳起来,“我们等不了那么久!到时候回去都臭了!”
“所以我们需要主动干预。”李思睿眼中闪烁着自信(或者说狂热)的光芒,“用足够强的能量冲击那个区域,人为地撕开一个临时通道!理论上,只要能量强度和频率匹配,完全可以做到!”
“能量冲击?比如?”林凡有种不祥的预感。
李思睿兴奋地跑到一个盖着防尘布的装置前,猛地掀开布:“看!我的最新研究成果——‘跨界能量谐振炮’原型机!”
三人定睛一看,集体沉默。
那玩意儿看起来就像几个生锈的氧气瓶焊接在一起,上面缠绕着五颜六色的电线,连接着一个类似老式电视机显像管的东西,炮口则是一个巨大的、歪歪扭扭的铜线圈。整体造型充满了后现代废土风格,与其说是炮,不如说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危险品。
“……你管这玩意儿叫炮?”胖子嘴角抽搐,“我看着像楼下收废品老王那论斤卖的货色。”
“肤浅!”李思睿痛心疾首,“它的内部结构极其精妙!利用高压电弧激发灵能矿石粉末,产生特定频段的能量脉冲,再通过这个超导线圈(虽然是低温而非绝对零度)聚焦发射!只要计算好角度和能量输出,绝对能轰开一个通道!”
苏晓却饶有兴致地凑上去,探测仪对准谐振炮:“能量核心似乎是一种高密度结晶……输出功率理论值很高,但结构稳定性存疑。”
“没错!苏晓同学果然有眼光!”李思睿如同找到了知己,“稳定性是目前唯一的难点,有过载爆炸的风险,所以需要严格的能量控制和防护措施。”
林凡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爆炸风险有多大?”
“呃……理论上,如果控制失灵,威力大概相当于……嗯,能把老槐区连同我们一起送上天的程度。”李思睿说得轻描淡写。
林凡、胖子:“!!!” 这哪是回家方案,这是同归于尽方案!
“就没有……稍微温和一点的方法吗?”林凡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温和的?”李思睿想了想,从角落里翻出一个巴掌大、像是遥控器的东西,上面只有一个红色按钮,“这个‘便携式空间褶皱发生器’,按下它理论上能在局部制造一个空间泡泡,隔绝现世与幽冥,或许能帮我们硬挤过去……但还没经过**实验,不确定会不会把使用者直接折叠到高维空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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