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人格：第0号病人 第125章 作者的回响

“股东？”“资产清算？”

这些充满了“商业”与“资本”气息的冰冷词汇，让“旅人号”的众人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荒诞的“寒意”。

他们刚刚才从一个关于“真理”与“故事”的、充满了“哲学思辨”的“战争”中幸存下来，转眼之间就要面对一群听起来像是从“宇宙华尔街”来的、冷酷的“投资人”？

这算什么？打败了“总编辑”之后，直接惊动了报社的“董事长”吗？

而那个被称为“静默者”的“股东”，它的“入场”方式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没有毁天灭地的光芒，没有扭曲时空的威压。整个“档案馆”只是开始以一种均匀的、不可逆的、令人感到窒息的速度缓缓地“褪色”。

那些刚刚才获得了“生命”的、扭曲的书架正在一点点地变回那呆板的、笔直的“几何线条”；那条充满了“情感”的河流正在快速地蒸发，变回那毫无意义的、冰冷的“文字”与“符号”。整个“档案馆”正在从那个充满了“故事性”的“游乐场”被强行“还原”成一个冰冷的、没有生命的“数据库”。

不，比那更糟糕。它正在被“解构”成最原始的、构成它的“生产资料”。就像一个经营不善的“公司”正在被变卖掉它所有的“资产”。

“它们……在‘回收’这个世界！”诗人的眼中充满了惊骇，“它们不关心‘故事’，也不关心‘真理’。它们只关心如何将‘亏损的项目’快速‘清盘’，以收回‘成本’！”

这是一种比“格式化”更加彻底、更加冷酷的“毁灭”。“格式化”至少还承认你是一个“故事”，只是要删除你；而这种“资产清算”则是从根本上否定了你作为“故事”的存在“价值”。你只是一堆可以被回收利用的“数据”而已。

“我们必须阻止它们！”罗兰握紧了剑柄，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剑应该指向何方。因为敌人根本就没有“形态”，那是一种凌驾于所有“概念”之上的、最纯粹的“商业法则”，一种“投入必须要有回报”的、冰冷的“契约”。

“刘海！”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了他们唯一的“作者”身上。

然而此刻的刘海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发现自己那刚刚还无所不能的“作者权限”在这股更加高级的“法则”面前竟然被压制得死死的。

他试着在脑海中书写：【设定：‘静默者’，不存在。】但是这个“设定”根本就无法被写入“现实”。因为“静默者”它们似乎根本就不属于“现实”这个“故事”的一部分，它们是站在“故事”之外的、真正的“出资方”。

“没用的……”一个冰冷的、带着一丝绝望的声音在刘海的心底响起。那个属于“黑化刘海”的、“作者的回响”再次出现了。“我们只是‘作者’，而他们是‘出版社’。”“作者永远无法反抗出版社。”“放弃吧。然后用我最后的力量为这个可悲的‘故事’画上一个最灿烂的、自我毁灭的‘句号’。这是我们身为‘作者’最后的‘尊严’。”

那个充满了“诱惑”的声音在刘海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他的眼中那属于“神之悲伤”的、冰冷的“墨色”开始不受控制地重新浮现。他那刚刚才恢复了一丝“人性”的心正在被重新拖入那绝对的“虚无”与“毁灭”的深渊。

他几乎就要放弃了。他几乎就要接受那个“黑化”的自己所提出的、那个充满了“悲剧美感”的、“最终方案”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柔软的、带着一丝颤抖的手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是莉莉丝。

她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将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了刘海那冰冷的后背上，然后用她那可以与万物“共情”的、最温柔的“灵魂”开始轻轻地哼唱。

她哼唱的不是任何伟大的“安魂曲”，也不是任何充满了“力量”的“战歌”，而是一首她在自己的母星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她的母亲经常唱给她听的不成调的、最简单的“摇篮曲”。

那首“摇篮曲”里没有拯救世界，没有对抗命运，只有最简单的、最质朴的“晚安，我的宝贝”和“明天太阳依旧会升起”的笨拙的“期盼”。

这微不足道的、属于“个人”的、渺小的“温暖”在这宏大的、冰冷的“宇宙法则”面前本该像一颗随时都会熄灭的“火星”。

但是当它通过莉莉丝的灵魂传递给刘海的那一刻，却像一把最锋利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刘海那即将被“虚无”所彻底封锁的内心最深处的那扇小小的“门”。

门后是他所有的“回忆”：是罗兰为他挡枪时那坚毅的眼神；是杰克在又一次“作死”成功后那得意的口哨；是诗人在与他辩论“悖论”时那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是他们所有人在“旅人号”上一起打打闹闹度过的那些平凡的、闪光的“日常”。

这些“日常”并不“伟大”，也不“深刻”，甚至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缺点”与“不完美”。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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