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诡案录：法医官 第404章 水寨俘虏

渔船驶离太湖支流，朝着洛水方向疾驰，舱内的烛火在颠簸中忽明忽暗。两名捕快将一名五花大绑的俘虏按在木板上 —— 此人是夜袭水寨时擒获的黑水堂小头目，左臂的黑鳞刺青尚未褪去，腰间还别着半枚刻有 “洛水” 二字的铜符，显然是参与过李嵩阴物部署的核心成员。

林越坐在俘虏对面，将三封李嵩书信摊在木板上，玄渊鱼符完整件的碧蓝光芒映在信纸上，照亮了 “控江河” 的字迹。“说说吧，李嵩在江南各州府的阴物布局，” 他语气平静，指尖却点在信中 “备用阴物” 四字上，“仓库里的阴煞粉末和残片，总不是只给潜龙寨准备的。”

俘虏梗着脖子，眼神躲闪：“我不知道什么布局！我只是个看寨门的，哪敢问李大人的事！” 话音刚落，苏清鸢便提着灵脉仪上前，将探头贴在俘虏手腕 —— 仪器屏幕上的灵脉曲线瞬间剧烈波动，红色警示灯不停闪烁：“说谎的灵脉波动骗不了人，你左臂的刺青是‘黑水堂分舵标记’，至少管着三个州府的阴物运输，还敢装糊涂？”

俘虏脸色微变，却仍咬牙抵赖：“刺青是随便纹的！你们别想屈打成招！” 敖长老这时从舱外走进来，手中握着一枚阴棺残片，残片泛着的黑煞气息刚靠近俘虏，他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那是之前从仓库搜出的备用阴物，与俘虏身上残留的阴煞气息完全同源。

“这残片的腐煞膏，是你上个月从常州运到潜龙寨的吧？” 敖长老将残片放在俘虏面前，水纹珠同时亮起，映出一段模糊的记忆画面：俘虏在常州码头将一箱阴物搬上黑船，箱上贴着 “湖州码头用” 的标签，“水纹珠能感应阴物携带者的记忆碎片，你还要继续瞒吗？”

俘虏的心理防线终于出现裂痕，额头渗出冷汗。林越趁机拿出那张洛水祭坛地形图，指尖划过 “阴煞引渠” 的标记：“李嵩要断四海水脉枢纽，江南各州府的阴物就是他的‘前哨’—— 若这些阴物同时激活，太湖、长江的支流都会被污染，沿岸百姓第一个遭殃，你就不怕自己的家人也喝到阴煞水？”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俘虏的抵抗，他垂着头，声音沙哑：“我说…… 但你们得保证，别牵连我的家人。” 林越点头：“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们只查阴物，不扰百姓。”

俘虏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李嵩的布局：“江南各州府的关键水域都埋了阴物 —— 湖州码头的水下埋了三十块腐煞晶，用渔网缠着，涨潮时会释放黑煞；苏州城的十口公用水井，每口都投了阴煞粉末，喝了的人会慢慢心智失常；常州西郊有个废弃的窑厂，里面藏着两百枚阴煞钩，是给分舵的人用的；还有杭州的钱塘江渡口，埋了‘阴煞引信’，等洛水祭坛的阴气起来，引信会引爆，阻断江上的灵脉运输。”

“还有吗？” 苏清鸢立刻拿出纸笔记录，笔尖飞快滑动，将每个地点和阴物类型都标注清楚，“有没有州府里的内应？” 俘虏点头：“湖州的码头吏、苏州的水井管理员，都是李大人收买的，每月给他们阴煞膏当‘报酬’，让他们帮忙维护阴物，别被人发现。”

林越接过记录纸，眉头紧锁：“这些阴物若在七月十五同时激活，江南水域的灵脉会先紊乱，正好给洛水的阴煞本源造势。” 敖长老用水纹珠验证俘虏的话，珠身映出的江南水域图上，湖州、苏州等地果然有淡黑的阴煞标记，与俘虏说的位置完全吻合：“他没说谎，这些地点的阴煞浓度都在 0.4 以上，再等几日就会突破临界值。”

“必须分兵去破坏！” 周捕头立刻说道，“离鬼节只剩六天，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越沉思片刻，做出部署：“周捕头，你带四名捕快，先去湖州和苏州，拆了码头的腐煞晶、清理水井的阴煞粉末，顺便抓了内应；敖长老，麻烦你派五名妖族子弟去常州，毁了窑厂的阴煞钩，再去杭州拆了阴煞引信；我和苏清鸢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去洛水，提前摸清祭坛布防，等你们处理完，再去洛水汇合。”

众人齐声应诺，渔船在前方的渡口停下，周捕头和妖族子弟带着工具和记录纸，迅速换乘小船前往各州府。俘虏被交给留下的捕快看管，临走前，他望着林越手中的完整件，低声道：“李大人还有个秘密 —— 他在中州的旧部，藏着另外两枚鱼符碎片，就埋在洛水祭坛附近的石碑下。”

林越心中一动，立刻追问：“石碑有什么标记？” 俘虏摇头：“我只听寨主提过一次，说石碑上刻着‘水脉之源’四个字，具体位置不知道。” 苏清鸢将这个信息补充到记录纸末尾，标注 “待验证”：“不管真假，到了洛水都要查，多一条线索总是好的。”

渔船重新启航，朝着洛水方向继续前进。舱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远处的江面泛着冷光，林越握着完整件，符身的碧蓝光芒与水脉产生共鸣，似在感应各州府的阴煞动向。“希望周捕头他们能顺利破坏阴物，” 苏清鸢看着记录纸，“只要江南的灵脉不紊乱，咱们在洛水对付阴煞本源时，压力会小很多。”

林越点头，将记录纸收好：“李嵩的布局再缜密，也抵不过人心 —— 他用阴煞收买人，最终也会因阴煞被反噬。” 渔船驶过江面，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远处的洛水轮廓越来越清晰，一场关乎天下水域安危的决战，已近在眼前。而那些散落在各州府的阴物，以及洛水祭坛下的鱼符碎片，都将成为这场决战中，不可或缺的关键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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