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三皇子轩辕冽那场算不上愉快的退婚仪式结束后,洛云曦终于彻底摆脱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赢得了名正言顺的自由身。
消息传开,京城之中自然又是一番议论。有人惋惜相府嫡女终究是弃妇,有人佩服她敢于舍弃皇子妃身份的勇气,更多的人则是对这位性情大变、屡屡做出惊人之举的洛大小姐充满了更加浓厚的好奇与探究。
但无论外界如何评说,洛云曦都置若罔闻。她将全副精力都投入到了眼前更重要的事情上——巩固听雨阁这方刚刚到手的阵地,以及解开那枚神秘黑色令牌背后的秘密。
她新组建的核心小团队,也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运作。
这日傍晚,王婆子和小莲先后向洛云曦秘密汇报了她们这几日打探到的消息。
“大小姐,”王婆子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丝凝重,“老奴托了外头的关系打听了,那个被送到京兆府的刺客……第三天就因为‘伤重不治’死在了大牢里。卷宗上写得明明白白,说是那贼人本就受了重伤,加上惊惧交加,没熬过去。奴才打点的小吏说,上头交代了,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查。”
“伤重不治?”洛云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下手虽然不轻,但也极有分寸,只是打断了对方几根肋骨,点了昏睡穴,绝不至于致命。所谓的“伤重不治”,不过是杀人灭口的标准说辞罢了。
看来,洛秉坤最终还是选择了息事宁人,而柳氏母女更是动作迅速,不留后患。这个结果,在她的意料之中。那枚三皇子的玉佩,本身就是烫手山芋,洛秉坤不敢深究也在情理之中。
“做得好,王婆婆。”洛云曦点点头,“此事不必再查,免得引火烧身。你只需继续盯紧府内各处动静,尤其是锦绣苑那边(柳氏住处),若有异常,立刻回报。”
“是,大小姐。”王婆子恭声应下。
随后,小莲也上前汇报:“大小姐,奴婢这几日去了下人房和采买处,跟那些老人儿套了半天近乎,可是一提到先夫人云氏……大家要么摇头说不知道,要么就含糊其辞,好像很忌讳似的。奴婢只打听到,当年伺候过夫人的几个贴身丫鬟,夫人‘病逝’后不久,就被柳夫人以各种由头打发配人了,如今都已不知去向。只有一个当年在夫人院里做粗使的张嬷嬷还在后罩房养老,但她前两年中了风,口齿不清,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线索……断了?
洛云曦眉头微蹙。看来,关于母亲云氏的一切,似乎被人刻意地抹去了痕迹。这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母亲的死,绝不简单!柳氏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父亲洛秉坤又是否知情?
“小莲,辛苦你了。”洛云曦沉吟片刻,“不必刻意再去打探夫人的事,免得引起怀疑。你只需继续留意府内下人间的闲谈,若有任何与夫人相关的零星信息,都记下来报给我。”
“是,大小姐。”小莲脆生生地应道。
打发走王婆子和小莲,洛云曦独自一人在房中踱步。刺客被灭口,母亲的线索被抹除……这两件事都指向一个事实:她的敌人远比她想象的要谨慎和强大。
看来,想要查清真相,只能从那枚黑色令牌入手了。
那枚令牌材质特殊,图腾诡异,绝非凡品。或许,可以从图腾的样式入手,查找它的来源。
次日,洛云曦再次乔装打扮,带着翠儿,前往京城各处可能找到线索的地方。
她先去了翰墨轩。翰墨轩不仅藏书丰富,也收藏一些古籍拓本和字画。洛云曦仔细翻阅了大量关于图腾、徽记、以及前朝秘闻相关的书籍和图册,甚至高价请动了翰墨轩里一位据说博古通今的老学究帮忙辨认,但结果都令人失望。无人认识那种奇特的图腾。
随后,她又去了京城最大的古玩市场——琉璃厂。这里鱼龙混杂,各种真假难辨的古董器物琳琅满目。洛云曦耐心地逛遍了大小摊位和店铺,仔细观察各种玉器、青铜器、甚至是杂项上的纹饰,希望能找到相似的图腾,但依旧一无所获。
那图腾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符号,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任何与之匹配的记载或物品。
“小姐,会不会……那令牌是夫人自己臆造出来的?”翠儿看着洛云曦略显疲惫的神色,忍不住小声猜测。
洛云曦摇摇头,摩挲着袖中那枚冰凉的令牌:“不。这令牌的材质和工艺,绝非普通匠人所能为。而且,这图腾……它给我一种非常古老、非常强大的感觉,绝非臆造。”
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枚令牌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足以颠覆她认知的秘密。
找不到线索,洛云曦并未气馁。前世无数次在绝境中寻找蛛丝马迹的经验告诉她,越是难以找到的线索,往往价值越大。她将令牌的图腾牢牢记在心中,吩咐翠儿和小莲,日后留意任何可能与此图腾相关的图案或标记。
调查虽然暂时陷入僵局,但洛云曦并未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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