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客厅里的气氛还没从刚才的插曲里缓过来。杨幂端着刚泡好的茶递给江红,语气里满是钦佩:“大姐,您刚才真是太有风度了。换做是我,估计早就气炸了,哪还能想到给小哥钱呢?”
沐云雪也跟着点头:“就是啊,又温柔又善良,难怪江少总说您是咱们家的‘定海神针’。”
江红接过茶杯,笑着摆手:“多大点事,不值得这么夸。谁还没个难的时候,能帮一把是一把。”她这话听着真诚,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显然,这些夸奖正合她意。
江辰靠在沙发上,看着江红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忍不住在心里叹气。这位大姐最擅长的就是用温和的表象笼络人心,偏偏大家还就吃这一套。他自己也差不多,平时对谁都温声细语,一副人畜无害的暖男模样,可真到了要下手的时候,半分情面都不会留。
“哼。”江蓝坐在单人沙发上,冷冷地哼了一声,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跟你们俩做一家人,简直是耻辱。整天戴着面具演戏,累不累?”她看向江红,语气更是毫不留情,“尤其是你,一天不装腔作势就活不成?”
江红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依旧保持着风度:“老二,话不能这么说。我这么做,难道不对吗?难道非要逼着那个外卖小哥赔钱,再把他骂得抬不起头?我那是双赢——他不用担惊受怕,我们落个清静,还能赚个好名声,有什么不好?”
她转向众人,故意提高了音量:“再说了,我做好事也没想着留名啊,又不是学雷锋。”
“大姐说得对。”江辰连忙打圆场,“只要事情是好的,目的是什么不重要。总比那些光说不做的强。”
江蓝却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说道:“我可没你们那么‘高尚’。我这辈子,除了好事,什么都敢做。”她端起茶杯,指尖泛着冷光,“换做是我,直接把那外卖小哥扔去喂狗——活着也是给社会添乱,浪费粮食。”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杨幂她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谁都知道江蓝是“玉面阎罗”,手上沾过的血能淹死人,她这话可不是开玩笑。
“二姐,你这脾气也太冲了。”江辰无奈地摇头,“要是能把你这狠劲和大姐的圆滑中和一下,那就完美了。”
“完美?”江蓝冷笑,“我不需要完美。我这样挺好,至少活得真实。不像某些人,笑里藏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江红也不恼,慢悠悠地摇着扇子:“真实是好,可有时候太真实,容易伤人伤己。你在非洲那套丛林法则,在国内可行不通。”
“行不行得通,不是你说了算。”江蓝放下茶杯,站起身,“我累了,先回房了。”她转身就走,黑色的风衣扫过地面,留下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杨幂小声问:“二姐……一直都这样吗?”
“习惯就好。”江红笑着叹气,“她就是这性子,刀子嘴刀子心,但对自己人还是护着的。当年我在欧洲被人坑了,还是她连夜带人把对方的老巢端了。”
江辰没说话,心里却清楚,江蓝的“真实”其实是另一种生存方式——用绝对的狠厉震慑对手,省去那些弯弯绕绕。而他和江红,则更擅长用温和做武器,杀人于无形。
这或许就是江家姐弟的生存哲学: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有人手握屠刀,却总能在不经意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所有想靠近或想反抗的人,牢牢掌控在手心。
“好了,不说这些了。”江红拍了拍手,重新露出笑容,“莫妮卡,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几道家乡菜。”
莫妮卡眼睛一亮,连忙报上菜名,客厅里的气氛又渐渐回暖,仿佛刚才的争执从未发生过。
江辰靠在沙发上,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景象,忽然觉得有些恍惚。这别墅里的每个人,都戴着或温柔、或强悍、或天真的面具,可掀开面具底下,谁不是一身的算计和伤痕?
但他并不反感。毕竟,在这吃人的世界里,能戴着面具笑着活下去,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他看向窗外,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北城的风,似乎比海城更冷,却也更能激起他骨子里的好胜心。
有江红的圆滑,江蓝的狠厉,再加上身边这群各有神通的女人,他在北城的路,只会越走越宽。
至于那些面具?戴着就戴着吧。只要能赢,谁在乎面具底下是什么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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