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沉睡休养,夜宸寸步不离守护,并动用秘法联络麾下真正核心力量——“暗夜龙骑”。
被救孩童苏醒,神智受损,只断续吐出“红眼睛……吃人……怕……”等词语,印证了血祭的残酷。
沈清辞苏醒后,不顾虚弱,立刻检查自身与玄璃状况,发现修为虽暂时稳住,但丹田灵丹裂纹加深,而玄璃沉眠中似乎吸收了一丝她体内被净化后的邪力本源,产生未知变化。
沈清辞这一觉睡得极沉,却也极不安稳。
光怪陆离的噩梦碎片不断侵袭着她的识海——冲天血光、哀嚎的干尸、狰狞的猩红目光、还有那如同跗骨之蛆的阴冷邪力……她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直到一股沉稳而温暖的力量始终环绕着她,如同暴风雨中唯一的灯塔,将她一次次从深渊边缘拉回。
当她终于挣脱梦魇,疲惫地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夜宸近在咫尺的俊颜。他依旧穿着那身玄袍,坐在榻边,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显然未曾合眼。见她醒来,他那双深邃眸子里紧绷的线条瞬间柔和了几分。
“感觉如何?”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沈清辞尝试动了动手指,浑身依旧酸软无力,丹田处传来隐隐的抽痛,识海也有些昏沉,但比起之前油尽灯枯的状态,已是好了太多。“还好……那孩子呢?”
“性命无碍,在偏帐由医官照料。”夜宸扶着她,喂她喝了几口温水,“你已昏睡了一日一夜。”
一日一夜?沈清辞心中微惊,没想到损耗如此之大。她下意识看向床内侧的软垫,玄璃依旧安静地蜷缩在那里,呼吸平稳,似乎并未受到她之前险境的影响,这让她稍稍安心。
“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沈清辞看着他眼中的血丝,轻声道。
夜宸摇了摇头,替她掖好被角:“无妨。”他顿了顿,眸色转深,“我已传讯,调‘暗夜龙骑’前来。”
暗夜龙骑?沈清辞微微一怔。她听说过这个名字,据传是夜宸麾下最神秘、也是最强大的一支力量,直属于他本人,轻易不会动用,每一名龙骑成员都拥有着至少筑基后期的修为,且擅长合击战阵,堪称战场噩梦。看来,幽冥宗此次的所作所为,已彻底触怒了夜宸的底线。
她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有援手总是好的。
就在这时,墨羽在帐外低声禀报:“主上,大小姐,那孩子醒了。”
两人对视一眼,夜宸起身:“我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沈清辞却挣扎着坐起:“我同去。”那孩子是唯一的幸存者和目击者,他的情况,她必须亲自确认。
夜宸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对,伸手扶住她有些虚浮的身子,一同前往偏帐。
偏帐内,药味弥漫。那名男童裹着厚厚的棉被,蜷缩在床榻角落,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惊恐与茫然,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负责照看的医官见到两人,连忙行礼。
“他情况如何?”沈清辞轻声问道,目光落在孩童那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上。
医官回道:“身体极度虚弱,需要长期调养。只是……神智似乎受了巨大刺激,醒来后不言不语,问什么都不答,只是发抖。”
沈清辞示意医官退下,她自己缓缓走到榻边,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别怕,这里很安全。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孩童听到声音,猛地一颤,将头埋得更深,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沈清辞耐心地等待着,没有催促。
过了许久,孩童才从被子里发出细微的、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红……红色的……眼睛……好……好可怕……”
“吃……吃人了……都……都被吃掉了……”
“娘……阿爹……呜……怕……我好怕……”
破碎的词语,夹杂着压抑的哭泣,勾勒出一幅地狱般的景象。红色的眼睛(是那些邪修?还是召唤物?),吃人(掠夺精血魂魄),亲人的惨状……这一切,无疑印证了血祭的残酷。
沈清辞心中一痛,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孩童颤抖的背脊,一股温和的、不带任何侵略性的精神力缓缓渡了过去,安抚着他受创的灵魂。“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会保护你,不会再让坏人伤害你。”
在她的安抚下,孩童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虽然依旧惊恐,但不再那么剧烈地发抖,最后抽泣着再次昏睡过去。
沈清辞替他盖好被子,站起身,脸色沉重。从这孩童零星的描述来看,幽冥宗进行的“万灵血祭”,场面极其血腥邪恶。
回到主帅大帐,沈清辞立刻盘膝坐下,不顾夜宸不赞同的目光,开始内视自身。
丹田内,那枚灵丹依旧黯淡,表面那几道细微的裂纹,在“回天续命针”的反噬和邪力冲击下,似乎又加深了一丝,如同精美的瓷器上蔓延开的瑕疵,触目惊心。修为暂时被夜宸渡入的魔元强行稳住在了筑基初期,但根基的损伤是实实在在的,若不能尽快修复裂纹,别说恢复修为,恐怕连维持现状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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