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加固完毕的第三日,观真宗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
琼浆玉液满斟,珍馐佳肴罗列,弟子们载歌载舞,妖族长老们也举杯同庆,大殿内一派欢声笑语。
洛数九身着紫袍,坐在妖王身侧,脸上却难掩几分思索。戚寒天看出她的心事,端着一杯灵酒走到她身边:“在想什么?”
“我在想母亲的事。”洛数九接过酒杯,指尖摩挲着杯沿,“母亲当年是妖族圣女,为何会与魔域扯上关系?前魔主觊觎镇灵珠,可他对母亲的态度,似乎不止是胁迫那么简单。还有我身上的魔气,我生来便带着一丝淡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更重要的是,我总觉得,父亲的身份,或许和我身上的魔气、和前魔主对母亲的迫害,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洛数九指尖摩挲着一支莹白玉簪。
她将玉簪贴在胸口,能感受到簪子传来的淡淡灵力,与自己体内的气息隐隐呼应。可每当她催动妖族血脉时,那缕萦绕多年的淡魔息便会躁动,却又被一股温和的灵力压制下去,始终无法彻底消散。
“喝碗安神汤吧!”戚寒天把一碗安神汤递到她面前。
洛数九抬头,眼中满是困惑:“寒天,你说我身上的魔气到底是怎么来的?外祖父说我母亲是妖族圣女,而我是她之女,血脉纯净,可这魔气……”
她顿了顿,又道,“母亲告知我父亲是修士,可我出生在魔域,自小在魔气中长大。若父亲真是正道修士,为何会让我留在那种地方?还有这玉簪,我总觉得它不只是信物那么简单。”
戚寒天看着玉簪沉吟道:“这簪子的灵力很特殊,既带着妖族的纯净,又有正道修士的清正,或许正是它一直在帮你压制魔气。你母亲说父亲救过你们,说不定你身上的灵力滋养,就是来自他。”
这话正合洛数九的猜想。
母亲当年被前魔主诱骗到魔域,之后意识便逐渐混乱,唯一清晰的记忆就是那位修士。她总觉得,自己能平安长大,身上的魔气没有失控,定与那位修士脱不了干系。
几日后,洛数九在典籍库居然发现了一本残破的手记。
手记上记载着前魔主当年的阴谋:“擒妖族圣女,以其血脉孕育魔胎,待魔胎降生,便可借镇灵珠之力融合魔血,打破封印……”
“魔胎?”洛数九看到这两个字时,浑身一震,指尖冰凉。她猛地想起自己身上的魔气,想起出生在魔域的过往,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心头升起。
“不可能……”她喃喃道,“我是母亲的女儿,是妖族公主,还是圣女,怎么会是魔胎?”
戚寒天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脸色也十分凝重:“手记上只写了‘魔胎’,却没说结果。或许你母亲当年发现了真相,拼死反抗,才没让前魔主的阴谋得逞。”
“那那位修士呢?”洛数九抓住戚寒天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母亲说他救了我们,是不是他在我还在娘胎里时,就用灵力护住了我,压制了我身上的魔血?”
这个猜测让她脊背发凉,却又似乎能解释所有谜团。
为何她身上既有妖族血脉,又有魔气;为何母亲意识混乱,却唯独记得那位修士;为何玉簪上的灵力,能与她体内的气息呼应。
“我们必须找到那位修士。”洛数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所有真相。”
妖王一直在追查洛数九父亲的下落。
观真宗也派出弟子,查阅各地修士名录,一时间,三界都在寻找这位神秘的修士。
可半个月过去了,查遍了所有线索,那位修士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音讯。洛数九拿着玉簪,一次次催动灵力感应,可玉簪只传来微弱的回应,始终无法定位修士的下落。
这日,洛数九在灵脉泉边修炼,无意间将玉簪浸入泉水中。没想到,玉簪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泉水中竟浮现出一段模糊的影像:
一位身着青衫的修士,正盘膝坐在一间阴暗的石室里,周身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石床上的女子体内——那女子正是洛数九的母亲。此时的母亲腹部隆起,面色苍白,而修士的脸色也十分憔悴,显然已耗尽了大半灵力。
“圣女,我只能帮你压制孩子体内的魔血,却无法彻底清除。”修士的声音带着疲惫,“待孩子出生,你便带着她离开魔域,找个安全的地方隐居。这玉簪你拿着,它能护住孩子,也能在危急时刻,指引你找到我。”
影像消散,洛数九早已泪流满面。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有魔气,为何那位修士会救她们。
她竟是前魔主精心策划的“魔胎”,是用来打破封印的工具。
而那位修士,在她还在娘胎里时,就用自己的灵力为她续命,压制魔血,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洛数九握紧手中的玉簪,心中疑惑重重,“我到底是不是魔胎?”
玉簪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光芒再次亮起,这一次,光芒指向了魔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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