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南岸,刘备大营。
中军帐内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刘备坐在主位,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曹豹、陈登、赵云、张飞等人分列两侧,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第十天了。”刘备打破沉默,“强攻十次,伤亡过万,连曹军第一道防线都没突破。诸位,可有良策?”
张飞第一个跳起来:“大哥!让俺带兵再冲一次!这次定要……”
“翼德!”刘备抬手制止,“坐下。每次你都这么说,每次都是将士们用命去填。不能再这样了。”
张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悻悻坐下,只是那双环眼瞪得溜圆,满是不甘。
赵云起身抱拳:“主公,曹操据险而守,我军兵力虽众,却难以展开。强攻确实不是办法。不如分兵绕道,从侧翼……”
“绕不过去。”陈登摇头打断,“曹军防线沿河布置,绵延二十里。若要绕,需向上游或下游走出五十里才能找到渡口。等咱们绕过去,曹仁的援军早到了。”
帐中又陷入沉默。只有烛火噼啪作响,映着众人凝重的脸。
曹豹一直没说话,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他的目光从官渡移到许都,又从许都移回官渡,忽然停在一个地方——青州降兵营。
“主公,”曹豹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抬起头,“我有一计,或许可行。”
刘备眼睛一亮:“军师请讲!”
曹豹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官渡战场:“曹操的防线看似坚固,但有个弱点——它是建在地上的。”
张飞挠头:“军师这话说的,防线不建地上还能建天上?”
“地上可以挖。”曹豹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地上可以挖地道。”
“地道?”陈登一愣,“军师是想挖地道潜入曹营?”
“正是。”
赵云皱眉:“可是曹操必有防备。当年官渡之战,袁绍也挖过地道,被曹操用‘听瓮’之术发现,灌烟灌水,损失惨重。”
“所以咱们要挖得巧,挖得多。”曹豹笑了,“诸位可还记得,咱们军中有一支特殊的部队——青州降兵。”
刘备若有所思:“军师是说……”
“青州多矿,青州兵中多有矿工出身,最擅挖掘。”曹豹越说越快,“咱们可以动员这些青州降兵,再招募当地百姓,日夜不停,多路并进,同时挖掘数十条地道。曹操就是有十个耳朵,也听不过来!”
张飞眼睛瞪得更大:“挖几十条?那得挖到啥时候?”
“不需要挖通。”曹豹摇头,“只要挖到曹军防线底下,就算成功。届时咱们可以从地道中突然杀出,打曹军一个措手不及。就算被发现几条,还有几十条,他防不胜防!”
陈登抚须沉吟:“此计虽险,但确实有可取之处。不过,动员百姓挖地道,工程浩大,如何保密?”
“就说挖水渠。”曹豹早有准备,“现在是春耕时节,挖水渠合情合理。咱们可以在夜间秘密挖掘,白天用木板遮盖。至于百姓,可以按劳给粮,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刘备起身踱步,思忖良久:“军师此计,需要多少时间?”
“若全力施为,五日夜可挖出二十条地道,十条通向曹军第一道防线,十条通向第二道。”曹豹估算道,“每条地道宽三尺,高五尺,可容两人并行。出口处做成活板,用时推开即可。”
“五日夜……”刘备望向帐外,“曹仁的援军最快六日可到。来得及!”
“主公,”赵云仍有疑虑,“曹操奸诈,万一他也在挖地道反制……”
“那就比谁挖得快,挖得深。”曹豹眼中闪过锐利,“咱们有青州矿工,有当地百姓,人多势众。曹操呢?他只有疲敝之师,还要守防线,哪来的人手跟咱们比挖洞?”
张飞一拍大腿:“干了!大哥,就听军师的!挖他娘的!”
刘备终于点头:“好!就依军师之计。不过此事需绝对保密,除帐中之人,不得外传。对外只说准备长期围困,挖掘工事。”
“诺!”
计议已定,众人分头准备。
曹豹亲自来到青州降兵营。这里驻扎着三千多青州兵,是之前攻打鄄城时俘虏的,经过整编,已基本归心。
“诸位!”曹豹站在土台上,面对黑压压的人群,“我知道你们大多是矿工出身,擅长挖掘。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你们立大功,得重赏!”
将兵们面面相觑,不知这位曹军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简单,挖地道。”曹豹指着北岸,“挖到曹军防线底下,咱们从地底下杀出去,打他个措手不及!愿意干的,每人赏粮十石,钱五千。挖得最快的十人,再加赏十金!”
重赏之下,降兵们眼睛都亮了。十石粮,够一家老小吃半年;五千钱,能买一头牛;十金,那更是了不得的财富。
“俺干!”一个黑脸汉子第一个举手,“俺在老家挖了二十年煤,闭着眼都能挖出三里地去!”
“俺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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