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耳热,宴席间的气氛愈发热烈。郑阳几坛灵酒下肚,兴致愈发高昂,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吕修缘,嚷嚷道:“老三!别光坐着喝酒!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让二哥我看看,你在那镇魔塔里除了修为涨了,手上功夫有没有落下!”
他周身魔气隐隐升腾,战意盎然。显然,对吕修缘如今法相九重的修为,他既是真心为兄弟高兴,也存了几分较技之心。毕竟,他们兄弟几人皆是绝世天骄,谁也不甘人后。
吕修缘闻言,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深知二哥的性子,也明白这是兄弟间表达情谊的一种方式。他站起身,朗声道:“既然二哥有此雅兴,贫僧自当奉陪。”
嬴鑫与云韵相视一笑,并未阻止。兄弟间切磋印证,于修行大有裨益。刘立成目光沉稳,显然也颇有兴趣。谢天宇虽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也专注了几分。
众人移步至圣地专为高阶修士切磋准备的“论道台”。此台以特殊材质筑成,刻有强大阵法,足以承受圣王级以下的战斗余波。
台上,郑阳与吕修缘相对而立。
“老三,小心了!”郑阳长啸一声,不再压制修为,法相四重巅峰的魔气轰然爆发,漆黑如墨的天魔法相在其身后显现,三头六臂,手持各种魔兵,散发出吞噬一切的恐怖气息!
他率先出手,一掌拍出!正是天魔教绝学——天魔大手印!
一只遮天蔽日的漆黑魔掌凭空出现,掌心仿佛有无数怨魂哀嚎,携带着腐蚀神魂、破灭万法的恐怖威能,朝着吕修缘当头罩下!这一掌,郑阳并未留手,法相四重巅峰的力量催发到极致,显然是想试试吕修缘的深浅。
面对这凶悍绝伦的一掌,吕修缘神色不变,甚至未曾显化完整的圣佛法相。他只是缓缓抬起右手,并指如剑,指尖一缕混沌色的能量流转,非佛非魔,却蕴含着包容一切的意蕴。
他并未施展任何繁复的招式,只是对着那碾压而来的天魔大手印,轻轻一指点出。
“破。”
随着他一声轻喝,那缕混沌色的能量如同投入沸油的冰雪,与那庞大的天魔大手印接触的瞬间,并未发生惊天动地的爆炸,那足以撕裂山岳的魔掌,竟如同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瓦解、消融一般,迅速变得虚幻、透明,最终化作缕缕精纯的魔气,被吕修缘指尖那混沌能量悄然吸收、转化,消失于无形。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举重若轻。
郑阳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全力施展的天魔大手印,竟然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甚至连一点能量冲击都未曾逸散出来?
台下,刘立成眼中精光一闪,握着长枪的手微微紧了一下。他能感觉到,吕修缘刚才那一指,蕴含的力量层次极其奇特,并非以力破力,更像是一种……本质上的包容与化解?
“好家伙!”郑阳怪叫一声,非但没有气馁,反而更加兴奋,“再来!”
他天魔法相咆哮,六臂齐动,各种魔功秘术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魔焰滔天,鬼哭神嚎,将论道台化作一片森罗魔域。
然而,吕修缘始终从容不迫。他或指或掌,或拳或印,动作看似缓慢,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郑阳攻势最薄弱之处。那混沌色的能量仿佛拥有灵性,时而化作柔和的佛光抚平魔焰,时而转为深邃的暗流吞噬鬼影,时而如同中流砥柱,岿然不动。
他并未刻意攻击,更像是在引导、在化解。郑阳那狂暴凶戾的攻势,在他面前,竟有种泥牛入海、无处着力的憋屈感。
数十招过后,郑阳气喘吁吁地停下,散去法相,看着对面气息平稳、连僧袍都未曾凌乱的吕修缘,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打了不打了!老三你这家伙,现在跟个滑不留手的泥鳅似的,打得真没劲!你这到底是什么鬼路子?”
吕修缘微微一笑,散去指尖能量,平和道:“佛本是道,万法归宗。二哥的魔功霸道凌厉,若非我境界稍高,也难以如此应对。”
他这话说得谦虚,但也点明了自己境界的优势。郑阳撇撇嘴,倒也服气,毕竟差了几乎三个小境界,吕修缘能如此轻松写意,已足见其手段非凡。
这时,一直沉默的谢天宇,缓步走上了论道台。
他目光如剑,直视吕修缘,冰冷的声音响起:“三哥,请。”
没有多余的话语,但那股凛冽的剑意,已然锁定了吕修缘。
吕修缘神色一肃。他知道,四哥与其他兄弟不同,其剑道纯粹至极,威力绝伦,绝非可以轻易化解。他深吸一口气,身后那尊独特的圣佛法相终于缓缓显现。
“四弟,请指教。”吕修缘沉声道。
谢天宇并指如剑,甚至未曾动用佩剑。他周身剑气自然勃发,冰蓝的剑意冲天而起,瞬间,整个论道台的温度骤降,仿佛进入了凛冬!
“人之剑,一剑红尘。”
剑意弥漫,滚滚红尘万丈,七情六欲如同无形丝线,缠绕而来,直指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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