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神宫,凤灵儿的寝宫内。
凤灵儿正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指尖缠绕的发丝几乎要打结。母亲去试探那死秃驴了,也不知情况如何。以那秃驴的性子,会不会三两句就被母亲套出底细?或者言语冲撞了母亲?
正当她心乱如麻之际,寝宫门被推开,凤清音缓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母亲!”凤灵儿立刻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您见到他了?他……他说了什么?有没有惹您生气?”
凤清音看着女儿焦急的模样,轻轻哼了一声,走到玉榻边坐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这才抬眼看向女儿:“见是见到了。”
“然后呢?”凤灵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那个死秃驴……”凤清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还可以。”
“还可以?”凤灵儿一愣,这算是什么评价?
“性子是冲动了点,鲁莽了些,一见面就……”凤清音想到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略过不提,“……不过,倒也算有几分真心,为了你,连佛子之位都敢说不要。”
凤灵儿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光芒:“他真的这么说?我就知道!那死秃驴虽然平时没个正形,但对我绝对是真心的!”
“光有真心有什么用?”凤清音给她泼了盆冷水,“靠说说是没用的。龙族的压力是实打实的,族内长老的态度也不会因为他几句豪言壮语就改变。我问他若事不可为,愿不愿放弃一切带你隐居,你猜他怎么说?”
“他……他答应了?”凤灵儿小心翼翼地问,心里却隐隐觉得,那死秃驴不像是会答应隐居的人。
“他拒绝了。”凤清音看着女儿,注意着她的反应。
凤灵儿眼神一黯,但并没有太过意外,只是低声嘟囔:“这个死秃驴……”
“他说,不能丢下兄弟,要和你堂堂正正在一起,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凤清音将吕修缘的话复述了一遍,语气平淡。
凤灵儿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亮起光彩:“他真是这么说的?母亲,您看,他不是不负责任,他是重情义,而且有担当!”
凤清音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空有担当,若无实力与谋略,不过是莽夫之勇。我观他行事,全凭一腔热血,缺乏周密计划。此番他孤身前来,若非我恰好‘遇到’他,他恐怕连凤凰神宫百里之内都进不了,就会被龙族或我族守卫拦下。”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永恒燃烧的神焰:“所以,光靠他嘴上说说,以及那点可怜的‘还可以’,还远远不够。我还需要再试他一试,看看他面对真正的压力与突发状况时,是会选择硬扛,还是……另有依仗。”
凤灵儿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母亲,您还要怎么试?”
凤清音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这次,我去告诉他,族内已初步决定答应龙族提亲,三日后便会正式公布,问他……敢不敢现在就直接带我‘私奔’。”
“什么?!私奔?!”凤灵儿惊得差点跳起来,“母亲,这……这玩得太大了吧?万一他真……”
“他若真敢,并且有能力在龙族和凤族的眼皮子底下将‘我’带走,那才证明他并非只有匹夫之勇,而是真有几分手段和魄力,也证明他对他那些兄弟的信心,并非盲目。”凤清音眼神锐利,“若他不敢,或束手无策,那便说明他之前的豪言壮语,不过是空中楼阁。”
“可……可是……”凤灵儿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凤清音打断她,“此事我自有分寸。你安心待着,等我消息。”
说完,凤清音身形一晃,再次幻化成“凤灵儿”的模样(本就**分相似,稍作调整,收敛气息至尊者九重,便几乎一模一样),离开了寝宫。
凤灵儿看着母亲消失的方向,只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比之前更加焦虑了。死秃驴啊死秃驴,你可千万别犯浑啊!但也……别太怂啊!
……
同一时间,吕修缘正在赤焰城外百里处的一个隐蔽山洞里抓耳挠腮。他不敢进城,怕打草惊蛇,又担心“灵儿”的情况,只能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山洞里转圈。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灵儿女菩萨,你可要稳住啊……”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那枚佛凰传讯玉佩再次急促震动起来(凤清音离开前“还给”了他,以便联系)。吕修缘精神一振,连忙注入神念。
玉佩中传来“凤灵儿”带着哭腔和绝望的声音:“死秃驴!不好了!族内……族内长老会刚刚初步决议,倾向于答应龙族的提亲!据说三日后就要正式公布了!我……我怎么办啊!”
嗡!
吕修缘只觉得脑袋像是被巨锤砸中,一片空白。
三日后公布?!
这么快?!
他连凤凰神宫都没摸到边,兄弟们也还没汇合!这……这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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