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沙丘,陈无戈已经站在了矿口前。
他没说话,陈无戈只是抬起右手,掌心朝上。那股刺痛又来了,比昨晚更尖锐,像有根铁丝顺着血管往里钻,直抵骨髓深处。陈无戈皱了下眉,左手直接按在胸口——那里藏着一枚沉睡的金属心脏,此刻正以一种近乎贪婪的速度汲取陈无戈的体温与意志。
身后,三名科研员背着钻探设备跟上来,脚步有些发虚。昨夜那一仗,他们亲眼看见尸体堆成小山,没人睡踏实。有人甚至半夜惊醒,以为是爆炸声还在耳边回响。林墨的手指一直攥着通讯器,仿佛只要松开一秒,就会失去最后一点安全感。
“走。”陈无戈转身,战刃别在腰侧,没展开。刀鞘上刻着一道模糊的裂痕,像是某种古老符文被岁月磨平了形状。
矿道入口是天然裂隙,宽约两米,内壁泛着幽紫光晕,如同凝固的星河。探测仪显示主脉就在三百米深处,能量读数稳定得诡异。林墨低声解释:“这光带越亮,灵能纯度越高,但也越容易引发地质共振——就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稍一碰就断。”
刚进十米,探测仪屏幕就开始跳噪点,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在乱撞。陈无戈抬手示意停下,回头看了眼林墨,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干扰源来自岩层深处。”林墨蹲下检查仪器,“不是电磁脉冲,更像是某种低频震荡……持续不断,像是心跳。”
陈无戈点头,没多问。他闭眼,七道影兵的能量频率在意识中浮现,如星辰排列。其中三具被派往前五十米探路,视野同步接入——岩壁完整,无**热源,但地面裂缝间偶尔闪过一丝金属反光,细碎如泪滴。
陈无戈睁开眼:“继续。”
队伍缓慢推进。二十米后,岩壁出现一道横向切口,边缘整齐,明显是定向爆破留下的。陈无戈蹲下,手指抹过断面,粉尘里混着黑色炸药残留物,气味刺鼻而熟悉。
“军用C7型。”陈无戈低声说,“十年前淘汰的规格。”
林墨凑近看了一眼,瞳孔微缩:“和信号器里的电池批次一样,都是翻新货……有人故意把旧零件重新拼装,伪装成自然损耗。”
陈无戈站起身,目光扫过四周。这种深度不该有旧式爆破痕迹,除非有人早几年就来过,而且不打算声张。陈无戈的左手再次按住胸口,影源核心的节奏有点乱,像是被什么牵着走——不是疼痛,而是某种陌生的牵引力,像黑暗中的手,轻轻拉扯着他身体里的某一部分。
他没吭声,陈无戈只对前方三具影兵下达指令:扩大扫描范围,重点监测地底动静。
再往里三十米,紫色光带越来越亮,脚下的石板开始轻微震颤,仿佛整条矿脉都在呼吸。探测仪发出短促警报,波形图剧烈抖动,像是某个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不对劲。”林墨盯着屏幕,“地下有大规模金属移动,速度在加快——不是随机扩散,是在聚合!”
话音未落,脚下猛然一沉!
整条矿道晃了一下,碎石从顶部落下。科研员们慌忙靠墙,一人差点摔倒,被林墨一把拽住。那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陈无戈没动。陈无戈站在原地,右手已搭上战刃柄端,指尖冰凉,却异常坚定。
陈无戈缓缓的开口“全员卧倒!”
命令出口的同时,前方五十米处的岩层轰然炸开!
泥土飞溅中,数十只机械地鼠破土而出。它们体型如犬,外壳由废弃装甲板拼接而成,关节处红光闪烁,腹部绑着拳头大的高能灵能炸弹,引信正在倒计时——秒针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第一只落地就转向科研员方向,后腿发力,直扑而来。
陈无戈瞳孔一缩,意念瞬间贯通七具影兵。
陈无戈缓缓的开口“切断引信!”
黑影暴起,无声无息切入机械群。刀锋精准刺入地鼠腹部连接处,在爆炸前零点三秒齐刷切断线路。火花四溅,残骸翻滚,一只只地鼠瘫在地上,红灯熄灭。
没有爆炸。
但更多的震动从四面八方传来,地面接连隆起,第二批、第三批地鼠正从更深的岩层往上钻——数量远超预期,且动作统一,仿佛训练有素的军队。
“撤!”陈无戈吼了一声,亲自挡在最后。陈无戈一步踏出,身影如箭,挡住所有可能袭来的攻击路径。这一刻,他不再是指挥官,而是战士,是屏障,是最后防线。
科研员们连滚带爬往后退,林墨拖着一台探测仪,边跑边调出热源图。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从百米以下缓缓上升,数量远超三十,排列规律,毫无杂乱。
“不是偶然埋伏。”陈无戈喘着气,声音嘶哑,“这是预设的防御系统,有人把整条矿脉当成了武器库。”
陈无戈没答。陈无戈蹲在一具未引爆的地鼠旁,战刃挑开外壳,露出内部控制芯片。芯片表面刻着一道蛇形图腾,纹路清晰,与昨夜从濒死掠夺者脑中提取的记忆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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