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频语音在夜空中炸开,声音冷得像冰渣子:“陈无戈……你赢了一次。”
风沙打在护盾上噼啪作响,像谁在敲铁皮桶。陈无戈站在城门前,手指还搭在刀柄上——那柄战刃的符文微微发烫,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陈无戈没说话,也没动。三秒过去,战场上只剩风声和沙粒摩擦铠甲的声音。
陈无戈忽然笑了,嘴角扯了一下,不算笑,更像是牙缝里挤出的一口气:“胜利不是运气。”
声音低,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是你错了,低估了我们。”
说完,陈无戈按了一下神经接口——不是命令,是习惯性的动作,像吃饭前先擦手。
陈无戈缓缓的开囗“影兵前进。”
三十万影兵同步启动,没有脚步声,只有空气轻微扭曲,像夏天柏油路冒热气。东边缺口已经被封死,敌人逃不了。天上六架战机悬停,引擎嗡鸣转为低频震动,武器锁定目标,稳如钉子。
母舰底部红光闪了一下,又亮起——扫描进度条爬到:5%、10%、15%……
“他们在试。”智者的声音从耳麦传来,带着一丝疲惫,“想看看你会不会追。”
陈无戈没回话。陈无戈盯着五公里外那坨黑影,像个趴着的巨兽,不动也不喘气。刚才那一仗,对方死了半数,指挥链断了,可母舰完好无损。这种船,真正的杀招还没露脸。
陈无戈下令“铁拳。”
铁拳回答“到。”
陈无戈缓缓的开囗“部队休息,保持警戒。”
铁拳回答“明白。”
铁拳转身下令时,右腿关节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那是旧伤,去年被爆炸波及留下的。队员们没人提这茬,只是有人靠墙喝水,有人用布擦枪管上的沙土。没人放松,也没人说话。他们都知道:打赢了,不代表安全。
通讯再响,这次不是智者。
“你以为这只是试探?”影蚀族指挥官的声音更冷,甚至有点抖,“我来,是因为我知道你的极限。”
陈无戈抬手,影兵放慢脚步,围成半圆。战机调整角度,地面重装队形成三角阵型。
陈无戈没急着回应,只是左手摸了摸衣领里的铜徽章——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陈无戈的,锈迹斑斑,却一直贴身藏着。陈无戈知道这不是护身符,而是提醒:别忘了你是谁。
“你说错了。”陈无戈说,“你来,是因为你觉得我能被打倒。”
陈无戈顿了顿,声音压低,“可你现在才知道,打不倒的人,只会越战越强。”
母舰底部红光快速闪了两下,然后熄灭。扫描卡在23%。
“我会撕了你!”指挥官突然吼起来,声音发狠,“我要把这片地烧成灰,让你的人在绝望中哭!”
陈无戈眼神没变,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陈无戈缓缓的开囗“你可以试试。”
“但我告诉你一件事。”
陈无戈右手轻轻敲了下刀柄,金属碰撞声清脆得不像话,“每个想灭掉荒原的人,最后都成了地下的骨头。”
通讯断了,战场瞬间安静下来。
五公里外的母舰依旧不动,红光也彻底熄了。仿佛它也在等什么。
“他们在等。”智者说,“可能要放大招,也可能在叫帮手。”
陈无戈点头,目光扫过一个个士兵的脸——有年轻的新兵,也有满脸沟壑的老兵。他们都穿着破旧的制服,脚底沾满沙尘,但他们的眼神,都在燃烧。
陈无戈缓缓的开囗“所有单位,一级警戒。”
“影兵散开,盯着能源和地下动静。”
“战机轮流巡逻,每小时换一次。”
“工程队加固东门,加感应雷区。”
命令一条条发出去,执行快得惊人。这不是训练出来的默契,是活下来的本能。
远处,几具影兵正在清理战场。敌方机甲残骸被拖走,尸体也运走了。它们用暗能毁掉核心零件,防止技术外泄——这是规矩,也是底线。
另一边,三个俘虏被押进拘押舱,手铐反绑,头盔摘了。其中一个年轻人嘴唇干裂,眼窝凹陷,一看就是饿了好几天。
“抓到一个活的。”疾风在通讯里说,“是通讯官,嘴硬,但撑不了多久。”
“审。”陈无戈说,“问母舰有没有后备部队,或者远程支援。”
疾风缓缓的开囗“已经在问了。”
陈无戈又问铁拳:“之前放走的那批残兵,往哪跑了?”
“西北方向断裂带。”铁拳答,“我们故意留口子,他们以为能绕路逃跑,结果被影兵逼着走错路。”
陈无戈缓缓的开囗“很好。”
“让他们把‘怕’带回去。”
铁拳低声问:“要不要追?趁乱打母舰?”
陈无戈摇头,眼睛没离开母舰。
陈无戈缓缓的开囗“现在追,正中他们下怀。”
“那船不简单。母舰停着,就是想引我们出去。”
“我们不出去,就耗。”
“耗到他们先忍不住。”
铁拳没再问,点头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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