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戈站在石门前,手从刀柄上拿开——不是放松,是准备。陈无戈指节还压着那道冷金属的弧度,像在确认它是否还在。
影兵没动,但空气已经变了味儿。它们三组阵型依旧,可那种“静止中的压迫感”比刚才更重了。前面爬着探路的那一组,每一只都贴地滑行,爪子几乎不沾尘;两边墙角守着的,眼神空洞得像死水;最后那组跟在他们身后,脚步轻得像是怕踩碎自己的影子。
五米高的石门,暗蓝符文在皮肤下游走,不是刻上去的,是嵌进去的——就像血管里藏着毒血。这些符号会变,乱七八糟地跳,没人能猜出下一秒会拼成什么字。
“鼠标。”
少年应声就到,动作利落得不像个高中生。鼠标把背包翻过来,手指一抖,终端弹出来时带着点油渍和汗味儿。后脑的数据接口亮起蓝光,一闪、再闪,像心跳。
“这东西……”鼠标皱眉,“不是普通的加密。”
星瞳没说话,直接往右挪半步,右眼扫描仪嗡了一声,打开。星瞳盯着门中央那个凹槽,眉头拧成了结:“能量波动不稳定,中间那一块有点‘活’的意思。”
“别碰。”陈无戈抬手拦住,语气不高,却让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一瞬。
少年没吭声,双手悬空快速敲打,像在打字,又像在打架。屏幕上分三块:左边数据流哗啦啦滚,中间是符号分解图,右边进度条卡在60%不动了。
突然红了。
“不对劲。”鼠标说,声音低下去,“这个编码结构……和财阀实验室底层协议一模一样。但加了个伪装层,像是故意藏起来的。”
陈无戈看着门,没看鼠标。“能破解吗?”
“能。”鼠标咬牙,“要三分钟。但不能被打断,不然反噬会烧坏我的接口。”
“那你负责破。”陈无戈说,“我们保护你。”
话音刚落,两具影兵立刻移动,站成夹角,像一道无形的墙挡在鼠标身前;第三具直接趴在鼠标背上,黑色物质伸出细丝,连上鼠标的后脑接口——这是临时神经桥接,一旦信号被干扰,影兵会立刻切断外来攻击,哪怕代价是自身崩溃。
鼠标点头,深吸一口气,重新接入。
那一刻,符文动得更快了。原本缓慢流动的符号突然密集起来,像一群受惊的虫子扑向光源。终端响起刺耳警报,屏幕瞬间乱码。
“它发现入侵了!”鼠标声音发紧,额头冒汗,“自动防御启动了!”
陈无戈五指张开往后一压,动作干脆利落。所有影兵立刻停下,连呼吸都停了。
“撑住。”陈无戈说,语气沉稳,但眼神已经绷到了极限。
少年没回话,只是继续输入指令。鼠标在用影源残留的数据反向注入,假装自己是个合法用户。这种方法危险极了,一旦被识破,系统就会放出高压电,直接击穿神经链路——就像有人把你脑子塞进一台老式洗衣机里甩干。
三十秒过去了。
警报停了。乱码消失,变成一串绿色代码。
“第一层过了。”鼠标喘气,嘴唇干裂,“还有两道锁。”
鼠标继续输入,这次慢得像在雕刻。每一行代码都检查好几遍,背上的影兵微微颤抖,说明外面的压力越来越大。
两分钟后,最后一道锁解开。
石门上的符文全部停下,重新排成一个圆圈。中间凹槽发出白光,机械转动的声音沉闷而清晰。厚重的石门从中间分开,缓缓打开,灰尘从缝里飘下来,落在地上,像一场无声的雨。
门后是一条直通道,宽约三米,墙面光滑得不像话,摸上去竟有温度。尽头有一点紫光在闪,不太稳定,像是某种老旧设备在苟延残喘。
空气没味道,温度也正常。
但陈无戈没动。
五具高阶影兵先进去。它们贴着墙走,每一步避开可能的地雷;两只伸出触须探测风的变化;另外三只检查天花板、两边墙和前方十米的能量场。
十五秒后,安全信号传回来。
“可以进。”陈无戈说。
队伍保持原样。陈无戈走在最前,右手一直放在刀柄上,拇指偶尔摩挲一下握把上的磨损痕迹——那是上次任务留下的印记。星瞳在中间,右眼一直扫着周围,偶尔瞥一眼鼠标脸色,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像是担心,又像是责怪。
鼠标走在最后,一只手扶着墙,脸色苍白得厉害。鼠标脚底发软,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药效快没了。
“接口……有点烫。”鼠标低声说,声音沙哑。
陈无戈从怀里掏出一支药递过去,动作自然得像个老父亲。“林墨新配的,比之前强。”
鼠标接过,直接打进去。药打进身体后,呼吸稳了些,但鼠标还是没抬头,只是轻轻说了句:“只要不再连续破解高级系统。”
队伍继续前进。
离光源还有一百米时,前面地面塌了一块。大概两米宽,下面是黑的,看不到底。边上挂着断裂的金属支架,像是以前有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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