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打开时,风卷着沙粒扑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针尖扎进皮肤。陈无戈跳下快船,脚刚落地,沙地就软塌下去,仿佛整片荒原都在呼吸。陈无戈没回头,也没看驾驶员那张惊疑不定的脸——那人缩在驾驶舱里,连头都不敢探出来。
陈无戈知道,这不是逃跑的理由,而是召唤。
地下三百米处,一扇石门静静伫立,门上刻着几个字:
血偿之日,魂归此地。
不是警告,是邀请。
像一只沉睡多年的旧手,终于伸出了指尖。
三具影兵还在那里,信号稳定得如同心跳,在陈无戈意识深处嗡鸣。陈无戈蹲下身,左手插进沙中,掌心传来微弱震动——不是地震,是某种活着的东西正在苏醒。这地方没死,只是睡着了,而陈无戈就是那个叫醒它的人。
陈无戈站起身,从腰间抽出暗影战刃。刀身漆黑如墨,可折叠成匕首,握在手里却冰冷刺骨,像一块来自地狱的铁。陈无戈把暗影战刃插进地面裂缝,用力一撬。
石板松动了。
碎石簌簌落下,露出一道窄缝。红光从缝隙中透出,一闪一闪,像是某种生物的心跳。
就在陈无戈准备再撬开一点时,脚下突然一震。
不是地底传来的震动,而是……沙层之下!
三道血光破土而出,直扑陈无戈的脸、胸口、膝盖!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带着血腥气和金属摩擦声。
陈无戈不躲,身体后仰,翻身后滚。刀锋擦过鼻梁,割开皮衣领口,铜制家徽被削掉一块,“叮当”一声落在沙地上。
两具影兵立刻收回,在陈无戈面前交叉成X形。血刀砍在虚影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刀停了一瞬。
就这一瞬,陈无戈看清了敌人。
三个男人,穿黑色作战服,左臂全是机械义体,刀柄连着管子,刀身发红,像泡过血一样。他们不开口,第二轮攻击已经来了——三把刀分上下中三路,用同一种刀法,节奏一致,角度精准。第七式回旋时,右边那人刀背一震,有个极细微的停顿。
陈无戈抓住了。
陈无戈缓缓的开囗“缠右臂。”
话音未落,一具影兵化作黑雾,顺着刀往上爬,包住刀柄;另一具冲向那人左肩神经接口。
那人动作僵住,刀没挥完。
陈无戈出手。
陈无戈抽出暗影匕首,低喝:“还他一刀。”
影兵立刻照做。三具同步出刀,前三式“断风”“裂石”“穿心”完整打出,刀路一分不差,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血刀被劈开,机械臂断裂,鲜血喷涌而出,染红沙地。
那人倒在地上抽搐两下,想引爆体内灵能核心——可手指刚动,影兵已锁住神经信号,让财阀雇佣兵动弹不得。
剩下两人没跑。
一个横刀挡在门前,另一个绕到陈无戈背后,刀直取后颈。
陈无戈不动,左手一抬,第三具影兵从地面升起,挡在陈无戈身后。血刀砍进虚影,卡住半秒。
就这半秒,陈无戈转身,匕首划过对方咽喉。影兵同时压刀,把刀按向地面。
咔的一声,刀柄断了。
那人跪下,机械臂冒烟,系统崩坏。
最后一个站着的盯着陈无戈,眼神凶狠。财阀雇佣兵举起血刀,刀身开始发烫,红光越来越亮。
这不是普通攻击,是拼命。
陈无戈不动,看着财阀雇佣兵。
那人忽然笑,牙齿带血,高举血刀,大喊:“十八连环刀,最后一斩!”
刀光炸开,照亮整片沙地。
陈无戈抬起右手,五指张开。
陈无戈缓缓的开囗“压住。”
九十八具影兵全部出动,从四面八方围来。它们不在现实显形,只在虚影中行动。几十道黑影交织成网,压向刀光。
轰——
气浪炸开,那人被掀飞,砸进沙堆,刀脱手,滚到陈无戈脚边。
陈无戈低头看那把血刀。
刀上有细纹,和青铜盒底的符号一模一样。陈无戈弯腰捡起,放进密封袋,和沙样放在一起。
地上三人,两个不能动,一个死了。
活着的那个还有呼吸,眼睛睁着,但控制不了身体。影兵正在吞噬财阀雇佣兵的意识残影,新的影兵在生成。
陈无戈走到石门前,双手抵住裂缝。
陈无戈用力推。
石门发出刺耳声,慢慢开出一条缝,够一个人通过。红光更亮了,照在陈无戈脸上,疤痕泛红。
门内没有风,也没有声音。
但陈无戈知道,里面有人等了十八年。
陈无戈回头看了一眼快船,驾驶员缩在舱里,不敢下车。陈无戈没说话,转回身,从腰带拿出一枚信号弹,插进门缝底部。
这是标记,也是预警。
如果陈无戈没回来,信号会持续三天,然后自动引爆,引沙塌陷,封住入口。
做完这些,陈无戈抽出战刃,迈步跨进门缝。
半只脚刚踩进去,地面震动。
门内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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