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海的声音像碎玻璃一样割裂空气:“你破坏了规则,系统会把你当成入侵者,马上清除。”
话音未落,角斗场四周的能量墙骤然拔高,蓝紫色电弧在穹顶缠绕成网,仿佛一张即将合拢的巨口。地面开始轻微震动,不是地震,而是数据流被强行重组时发出的低频脉冲——像是整个虚拟世界都在喘息。
十二个机械改造人从虚空中浮现,金属装甲泛着冷光,眼睛猩红如血,手中高频震荡刀嗡鸣不止,像一群饥饿的狼。
而陈无戈依旧站着,不动,也不拔刀。
陈无戈只是抬起一只手。
三百个影兵同步迈步,整齐划一得不像人类,更像某种精密仪器的延伸。他们排成三列:第一排蹲下,膝盖贴地;第二排半跪,脊背挺直;第三排昂首,目光锁定前方。没有延迟,没有杂音,连呼吸都统一成了同一频率。
改造人冲锋而来。
刚踏出一步,影兵便动了。
前排一人跃起,脚尖精准踢中对方膝关节侧翼——咔嚓一声脆响,合金结构断裂,那改造人轰然倒地。第二排立刻扑上,双手插入胸甲缝隙,猛地撕开,露出内部跳动的核心模块。第三排则迅速伸手,将能量块拔出,扔在地上,火花四溅。
三个改造人,死于瞬间。
剩下的九个立刻改变战术,分散包抄,意图直取陈无戈本体。
但他们一动,影兵也动——不是追击,而是自动调整站位,始终将陈无戈护在中央,如同一道移动的壁垒。
一个改造人腾空而起,刀锋自上而下劈落,带着风压与灼热气浪。
陈无戈抬头看了一眼。
那人突然僵住,胸口裂开一道黑线,像是被看不见的力量贯穿。影兵07号从背后钻出,手里攥着一根闪烁不定的数据线,末端还残留着未加密的日志片段。
陈无戈伸出手,影兵递上数据线。陈无戈一握住,影源核心剧烈震动,信息直接涌入脑海——那是商盟内部调度记录:
“三年前第七批实验体运输途中失控……全部标记为‘报废’,实际送往K区深层意识熔炉。”
下令者:赵四海。
陈无戈闭眼,把这段记忆复制进影兵网络。
再睁眼时,陈无戈说:“解体。”
三百影兵齐齐低头,身体开始崩解,化作纯黑色的数据流,如墨汁般渗入脚下蓝色地面,无声无息,却比任何爆炸都更具毁灭性。
赵四海的声音变了调:“你在干什么?!系统不准外部代码进来!!”
可赵四海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那些数据洪流顺着底层通道奔涌向前,冲向数据库最深处,像一场无声的起义。
几秒后,观众席上的屏幕全部亮起,自动切换画面:
第一个画面:一间手术室,灯光惨白如尸布。一个孩子躺在台上,四肢被束缚带紧紧勒住。赵四海走进来,戴上手套,亲手将一根金属针插进孩子的后颈——那一刻,孩子的瞳孔放大,嘴唇微颤,却没有哭喊,只有沉默的恐惧。
第二个画面:地下七层金库,几十个透明舱并排放置,每个舱里都是昏迷的孩子,头上连着导管。赵四海站在平台中央,按下按钮,孩子们同时抽搐,像被电流贯穿全身。
第三个画面:记忆黑市后台,手下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枚芯片,标签写着:“纯净笑声·编号147”。
这不是片段,是完整的流程链:时间戳、操作日志、权限验证,每一条都能追溯源头,无法伪造。
财阀代表们坐不住了。
有人试图关闭终端,发现系统已锁死;有人呼叫安保,只听见忙音;更多人盯着屏幕,脸色发青,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入口。
赵四海怒吼:“切断信号!封锁频道!启动管理员清除程序!!”
系统提示接连响起: 【管理员指令已发送】
【外部数据流拒绝响应】
【清除程序失效】
赵四海的影像开始抖动,像信号不良的老式投影仪。
陈无戈缓缓的开囗“不可能!这系统是我的!我说了算!!”
陈无戈没看赵四海。
陈无戈走到角斗场边缘,那里站着一排虚拟守卫,银色盔甲,面罩遮脸,手持长戟,神情肃杀。
一名守卫举起长戟:“挑战者,不准靠近执法单位。”
陈无戈停下脚步,缓缓抬手,掌心对准守卫胸口。
影源核心再次震动。
那名守卫突然僵住,盔甲缝隙间冒出黑线,如同被无形之手腐蚀。五秒后,头盔自行脱落,露出一张由数据构成的脸——五官模糊,双眼是两个跳动的红点。
陈无戈伸手,直接插入其胸膛。
守卫毫无反抗。
陈无戈的手穿过数据层,触碰到一块旋转的立方体——那是守卫的数据核心。
拔出来时,核心仍在发光。
陈无戈当众激活核心。
全息投影展开:
一间暗房,墙上挂着商盟标志。赵四海坐在椅子上,面前悬浮屏幕显示几十个孩子的生命体征。赵四海拿起笔,在名单上划掉一个名字,轻声说:“这批不行,送去熔炉提取残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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