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烨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沈清芝的消息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弹了出来:今天我来过了,是你自己没做到最后。所以,机会减一,还剩三次。靳寒烨!!!!!
最后那几个几乎能刺穿屏幕的感叹号,完美传达了她的愤怒和与他划清界限的决心。
靳寒烨看着这条信息,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紧。她一定是气疯了,才会这样蛮不讲理——明明没有发生关系,怎么能算一次?
一股混杂着委屈和烦躁的情绪堵在胸口。他指尖用力地敲击屏幕:我今天只亲了你,这怎么能算一次?
沈清芝的回复几乎瞬间抵达,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如果你只是亲一两下就算了!可你在试衣间就差点……!还有在你家,你按着我亲了两个多小时!靳寒烨,你要是不行就承认,早点去医院看男科,别在我这儿找存在感!
最后那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靳寒烨额角青筋一跳,怒不可遏地回复:我很行!你明明知道!
下一秒,她的消息如同一颗精准的子弹,击中了他最敏感、最不自信的神经:是啊,技巧烂到爆的很行!
靳寒烨盯着屏幕上那行刺目的字,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他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这样说他了。
她到底是和谁对比的?
邢芝芝的过去……到底有过哪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让她那么满意吗?
这个念头像一株有毒的藤蔓,一旦破土,便带着倒刺死死缠绕住他的心脏,并随着每一次嫉妒的心跳,越缠越紧,向内扎根。
被嫉妒灼烧的理智让他失控地在屏幕上打出:听你这评判标准,看来你过去床上的男人就很优秀?
沈清芝几乎秒回,字里行间淬着毒的挑衅:
是啊,人家天赋异禀!能让我欲仙欲死!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滋味,我可算是在你这儿尝透了。
(其实她说了反话,但她此刻只想用最锋利的刀,往靳寒烨心口最软处扎)
靳寒烨气得指尖发颤,传统的观念与强烈的占有欲瞬间冲垮了理智:你一个女孩子,知不知什么叫矜持!
沈清芝毫不留情地掷出最后一击,将他所有的指责原封不动地砸回他脸上:靳寒烨,最先失态追问的是谁?最该学会矜持与反省的——难道不是你吗?
所有激烈的、试图向外攻击的情绪,在瞬间被这句话彻底击溃。它们无处可去,最终尽数化作了更汹涌的委屈,倒灌回他自己的心里。
他抬手抵住眉心,滚烫的眼泪毫无预兆地再度涌出,灼烧着他的皮肤。他像一个手持利刃却找不到对手的可怜虫,最终只能将这柄名为“比较”的刀,狠狠刺向自己。
谢临渊走出来,看到在沙发上泪流满面的靳寒烨吓了一跳。
“你……老大,你哭了?怎么邢芝芝她拒绝你了?”
“没有!是我拒绝她!”
“你拒绝她,你哭什么?我才不信嘞。”
靳家,沈清芝仔细地看靳寒烨的回复短信,手在桌上敲了敲,若有所思:“看来他还没有恢复记忆,不然我这么羞辱他,他这会都杀过来了。”
邢亦在写作业,抬头问:“芝芝,你在嘀咕什么。谁啊会杀过来?”
沈清芝说:“没什么,和一个讨厌鬼在手机里互骂。”
“网友吗?你手机给我,我帮你怼!”
沈清芝急忙护住手机:“别别,我处理好了。”
第二天,沈清芝收到了靳寒烨犹豫再三,发出了一条妥协的信息:
对不起,昨天是我态度不好。今天给你准备了赔罪礼物。
他订了一束进口的白玫瑰,直接送到了邢芝芝的采访室。
虽然她的戏份已然杀青,但仍有娱乐节目邀约,谈论剧组趣闻。周予墨竟也在此出现,一见她便贴近耳畔,温热气息裹挟着危险的语调:
“赌注我输了,本该一年不见的……可真不巧,工作让我们又相遇了。”
沈清芝咬牙低语:“你就不该来。伤口那么明显,傅廷砚迟早查到你头上。”
“芝芝这是在担心我?”他轻笑,眼底却暗潮汹涌。
“我是在警告你,离我远点。这次是腹部,下次我不保证会手软。”
“真狠啊……”周予墨非但不退,反而目光灼灼地凝视她手心里已经结痂的伤口,“你手疼,我腹疼,我们连疼痛都彼此呼应——难道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周予墨,你真是病得不轻。”
靳寒烨下午亲自前往采访室,工作人员还好奇地问:“靳保镖你来啦,难道柏老师今天也要到了?”
他摇头,远远地,就看到沈清芝正和周予墨并肩站着,两人因采访需要,正互相对视亲密地说着什么,主持人在那说磕晕了。
更刺眼的是,她身旁的桌上,赫然放着一大束娇艳的红玫瑰,卡片上龙飞凤舞的落款是——傅廷砚。
而他送的那束典雅的白玫瑰,被毫不起眼地放在角落的垃圾桶上,连丝带都未曾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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