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当杰米回到蜘蛛尾巷,推开那扇熟悉的、带着苦艾气息的木门时,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甚至没看清黑暗中的人影,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紧接着,带着惩罚和占有意味的、斯内普式的吻便落了下来,深入,霸道,亲得他瞬间就喘不上气,大脑因为缺氧而一片空白,只能徒劳地抓住对方胸前的黑袍布料,发出细微的呜咽。
嗯…亲了那么多次,还是不会换气。
当斯内普终于稍微退开,给予他一丝喘息的空间时,杰米晕乎乎地靠在他怀里,脸颊绯红,眼含水光,小声地抱怨道,声音还带着点被吻后的软糯:
“干嘛……”
斯内普低头看着他那副狼狈又诱人的样子,黑色的眼眸在昏暗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嘶哑的声音带着他一贯的、带着点嘲弄的语调响起:
“还没学会。”
这句话一语双关。既是指杰米至今没学会在亲吻中顺畅呼吸的“笨拙”,也像是在评价他这份直到毕业才敢送出礼物、依旧会因为一个亲吻就手足无措的“稚嫩”。
杰米被他这话噎了一下,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把发烫的脸埋进他颈窝里,小声嘟囔:
“要你管……”
斯内普的手臂环着他,感受着怀中温顺(即使带着点小脾气)的身体,没有再继续“教导”他如何换气。他的目光越过杰米的头顶,落在了放在一旁椅子上的、那个已经被拆开的墨绿色盒子上,里面那件崭新的、质料上乘的黑袍静静地躺着。
他没有道谢。
但杰米知道,他收到了。并且,用他特有的方式,给出了回应。
这个夜晚,蜘蛛尾巷依旧阴冷,魔药的气息依旧苦涩。但某些东西,在悄然改变。一件新袍子,一枚旧戒指,和一个无论亲吻多少次、依旧学不会换气,却已然牢牢扎根于此的少年。
正如所料,由于霍格沃茨神奇生物保护课教授的位置暂时没有空位(海格显然还会在这个岗位上待很多年),杰米的求职申请只能处于等待状态。于是,他便顺理成章地被斯内普暂时“养着” 了。
这个“养着”,在斯内普那里,大概等同于:一个需要提供食宿、偶尔需要处理其情绪波动、并且长期占据他一半床铺的永久性麻烦。
而杰米对此毫无异议,甚至乐在其中。
他原来那个小房间,如今已经彻底被改造成了临时的小型神奇动物庇护所。里面放着“雪球”喜欢的树枝和苔藓,“蓬松”的柔软窝垫,以及一些其他他在野外救助的、需要暂时照料的小生物。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干草和动物皮毛的气息,与蜘蛛尾巷主调的魔药味形成了奇异的混合。
至于睡觉的地方?
他现在和西弗勒斯一起睡。
这已经成为了蜘蛛尾巷一条不言自明的规则。那张曾经只属于斯内普的、不算宽敞的单人床,如今每晚都会容纳两个人。杰米总是像寻找热源的小动物一样,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滚进斯内普怀里,而斯内普也从一开始的僵硬排斥,到如今的习以为常,甚至会在杰米因为噩梦微微颤抖时,下意识地收紧手臂。
他们的生活依旧充满了斯内普式的沉默和杰米偶尔的絮叨,但也逐渐磨合出了一种独特的节奏。一个在魔药实验室里忙碌,一个在旁边照料他的小动物或者阅读神奇生物相关的书籍;一个在批改霍格沃茨的论文(麦格教授偶尔还是会塞给他一些),一个在旁边试图帮忙(尽管通常只会越帮越忙)。
等待职位的过程或许漫长,但杰米并不焦急。
他知道,无论未来那个职位是否会空出来,无论他是会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还是继续被斯内普这样“养着”,他的归宿都已经确定了。
就在这里。在这个充满苦艾和魔药气味的阴冷房子里,在那个总是骂他“巨怪”却又纵容他一切的男人的身边。
而西弗勒斯·斯内普,大概也从未想过,他那原本只为赎罪和黑暗而存在的生命,会在战争结束后,被一个麻烦的赫奇帕奇、一堆吵闹的神奇动物、以及每夜挤占他床铺的温暖身体,填充成如今这番……吵闹却不再空洞的模样。
午后的阳光艰难地穿透蜘蛛尾巷常年污浊的窗玻璃,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室内很安静,只有壁炉里柴火轻微的噼啪声,和书页偶尔翻动的声音。
杰米像往常一样,头枕着斯内普的大腿,舒展地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珍稀魔法生物图谱》看得入神。斯内普也像往常一样,一只手拿着本厚重的、需要翻译的古老魔药典籍,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习惯,缓慢地摩挲着杰米的后颈。那里的皮肤温热,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年轻的生命力。
那本摊开的魔药书,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
斯内普的思绪并没有集中在那些艰涩的古文字上。他的指尖感受着杰米后颈肌肤的细腻纹理和温度,目光落在少年放松的侧脸和微微颤动的睫毛上,在想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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