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田中一郎那辆黑色的丰田皇冠准时停在了风行维修工作室门口。
陈风上车后,发现副驾驶还坐着一个人,正是美代子。
今天的美代子,打扮得不像前两次那样居家或极具挑逗性,而是换上了一身更偏商务休闲风格的装扮。
一件米白色的丝质衬衫,领口解开一颗扣子,露出纤细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钻石项链,下身搭配一条剪裁合体的深灰色高腰铅笔裙,包裹着浑圆挺翘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脚上是一双裸色尖头中跟鞋,既显身材又不失端庄。
栗色的大波浪长发挽成了一个松散的低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耳侧,平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
看到陈风,她脸上立刻绽放出恰到好处的社交笑容,眼神却比笑容更快地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热度。
“陈社长,早上好呀。”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那股子娇嗲,但在相对正式的场合下,收敛了几分。
“田中夫人,早上好。”陈风礼貌地点点头,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神色平静无波,仿佛之前那些暧昧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田中一郎一边发动车子,一边笑着解释:“哈哈,陈社长别见怪,美代子她今天非要跟着来,说是对堀川制作所也挺感兴趣的,想跟着看看,学习学习。”
美代子娇嗔地拍了丈夫胳膊一下:“什么学习呀,我就是在家待着无聊,想出来透透气嘛。
再说,有陈社长这样的青年才俊在,说不定还能听到些高见呢。”
她说这话时,眼角的余光似有似无地瞥向陈风。
陈风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接话,将目光投向窗外。
他能感觉到,那道来自副驾驶的、带着探究和某种隐秘渴望的视线,时不时地会落在自己身上。
这个女人,果然不会轻易放弃。
车内弥漫着美代子身上那股熟悉的、浓郁的东方花香调香水味,混合着车载香薰的味道,形成一种有些窒息的氛围。
陈风不动声色地将车窗降下一条缝隙,让清晨微凉的风吹散一些这过于甜腻的气息。
田中一郎似乎毫无所觉,依旧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堀川制作所的情况和他们社长堀川勇人的脾气性格,叮嘱陈风一些见面时的注意事项。
堀川制作所位于东京都另一个工业聚集区,厂房看起来比之前接触的几家要新一些,也更大。
门口穿着制服的门卫在核实了田中一郎的身份后,才放行进入。
厂区内部干净整洁,绿化做得很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切削液和防锈油的味道,显示出管理的规范性。
在会客室稍坐片刻后,一个穿着深蓝色工装、身材精干、眼神锐利、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看起来是技术骨干的部下。
此人正是堀川制作所的社长,堀川勇人。
“田中社长,久等了。”堀川勇人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技术出身管理者特有的直接和利落,目光随即落在陈风身上,带着审视,“这位就是风行维修的陈风社长?”
“是的,堀川社长,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陈风社长,别看他年轻,技术是这个!”田中一郎竖起大拇指,热情地介绍。
陈风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微微鞠躬:“堀川社长,您好,我是陈风。”
堀川勇人打量了陈风几秒,眼神中的审视意味更浓,但没有立刻做出评判。
他只是点了点头:“陈社长,客气话就不多说了。
我们生产线的问题,想必田中社长也跟你提过一些。资料你也看了吧?感觉如何?”
“初步看资料,问题确实比较综合,涉及机械传动精度、伺服系统响应以及温度补偿等多个方面。”
陈风言简意赅地回答,直接切入技术核心。
“具体原因,还需要到现场实地检测才能确定。”
堀川勇人对陈风这种不绕弯子、直指问题的态度似乎比较欣赏,脸色缓和了些。
“好,那就直接去车间吧。我希望听到的是基于事实的诊断,而不是空泛的承诺。”
一行人走向车间。
美代子也跟在后面,她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东张西望。
但更多的时候,她的目光还是若有若无地黏在陈风挺拔的背影上。
进入恒温恒湿的精密加工车间,噪音明显小了很多。
几条自动化程度很高的生产线正在运行,但其中一条明显处于停机状态,正是此次的目标。
这条生产线由多台瑞士和德国进口的高精度数控机床及机器人组成,负责加工汽车发动机的某些精密阀体。
设备看起来保养得不错,但停机状态本身就有问题。
堀川勇人指着生产线,眉头紧锁:“就是这条线,加工出来的工件,尺寸精度在常温下检测是合格的,但一旦装机进行热测试,就会出现微米级的偏差,导致密封不严。
我们排查了加工工艺、刀具、夹具,甚至怀疑过材料批次,最后问题还是指向设备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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