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国公府,后院校场。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混合着金属与汗水的独特味道。沉重的打击声、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兵器破风的呼啸,构成了这里不变的基调。
朱高晟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他下身穿着一条特制的短裤,脚踏薄底快靴,正与一名丘福精心培养的家将进行徒手搏杀。
那家将名叫陈猛,人如其名,是军中摔跤好手,膀大腰圆,筋骨强健,等闲三五人近不得身。此刻,他却满脸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骇然。
只见朱高晟步法灵动,看似随意地移动,却总能间不容发地避开陈猛凶猛的扑抱和擒拿。他的动作简洁高效,没有丝毫花哨,每一次格挡、每一次闪避,都精准地像是用尺子量过。更可怕的是他的反应速度,陈猛虚晃一枪接真正的杀招,往往招式刚出一半,朱高晟似乎就已经预判到了他的意图,提前做出了应对。
“砰!”
一声闷响,陈猛试图用一记“黑虎掏心”直取中宫,却被朱高晟后发先至,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其手腕,右手顺势切入其腋下,腰腹猛然发力——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陈猛近两百斤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被凌空抡起,重重砸在铺着细沙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他躺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气来,眼中全是茫然与挫败。这一招,他苦练了十几年,自认已得精髓,可在晟王殿下面前,竟如同孩童嬉戏般被轻易破解。
朱高晟伸手将他拉起,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反而微微蹙眉,似乎在回味刚才交手时的细节,喃喃道:“发力角度似乎还可以再调整三分,腰胯的扭转应该更充分一些……”
站在场边观战的淇国公丘福,手中端着的茶杯早已忘了放下,茶水凉了也浑然不觉。他那张饱经风霜、刻满战场印记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震惊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骇然。
这已经是这个月被朱高晟“切磋”放倒的第七个府中好手了。从刀枪剑戟到弓马骑射,从阵战搏杀到潜行匿踪,这位年轻的王爷,仿佛一块永远吸不饱水的海绵,以一种非人的速度,疯狂地吸收、消化、并融会贯通着一切与战斗相关的知识。
丘福还记得,朱高晟初来府上时,虽然力大无穷,但技巧生疏,全凭一股蛮力。这这才过去多久?大半年?他的进步速度,简直违背了常理!任何招式,无论多复杂,他看一两遍,再上手练习几次,便能掌握个七八成。再过几天,就能使得有模有样,甚至还能举一反三,结合他那身恐怖的神力,衍生出更具破坏力的变招!
“殿下……您这学习的速度,老臣……闻所未闻。”丘福终于放下茶杯,走到场中,语气复杂地说道。他戎马一生,见过无数天才,但像朱高晟这样的,绝对是独一份。
朱高晟擦了把汗,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国公过奖了,不过是有些力气,学起来快些罢了。”他语气轻松,但丘福却能感受到,那平静外表下,隐藏着何等炽热和专注的意志。这位王爷来此习武,绝非一时兴起,他有着明确的目的和极强的自律,每一次挥汗如雨,都像是在为某个未知的、重大的目标做准备。
更让丘福感到心惊的,是朱高晟身体的变化。
随着持续的高强度锻炼和充足的营养(系统奖励膳食配方),他的身高似乎在原本的基础上,又窜了一截。如今稳稳站在那里,竟比身高八尺(约1.84米)、在军中已算魁梧的丘福,还要高出小半个头!
丘福暗自估量,这位爷的身高,怕是已接近甚至达到了九尺(约1.9米)!这在大明宗室乃至整个朝堂,都是极为罕见的高度。
而且,这不仅仅是高。他的骨架宽大,肌肉线条并不像健美先生那样夸张突兀,而是呈现一种流线型的、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贲张。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背,纤细却坚韧的腰腹,以及那双修长而充满力量感的长腿……整个身躯比例完美得如同古希腊的雕塑,却又带着东方武学的内敛与沉稳。
当他静立时,如同一座沉默的山岳,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当他运动起来,那庞大的身躯却异常灵活,如同猎豹般迅捷,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的协调。
丘福看着朱高晟那在阳光下泛着油亮光泽的背肌,以及挥拳时那如同钢鞭般甩动的臂膀,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个念头:
“这身板……这气势……怕是连当年的陛下……不,就算是现在的陛下,在纯粹的体魄威压上,也有所不及了……”
朱棣已是雄主之姿,不怒自威。但朱高晟身上,除了那种天生的贵气与日渐增长的威严之外,更多了一种源于绝对力量、源于对这具身体完美掌控所带来的、近乎原始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这是一种超越了权位,直指生命本源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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