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麒麟逆子 第107章 赵王受命辅晟王

奉先殿家宴结束后，赵王朱高燧怀着一种复杂难言的心情，跟在太子和晟王身后，准备各自回府。太子朱高炽面色灰败，步履蹒跚，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晟王朱高晟则神色平静，目光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主要是在发呆）。朱高燧自己，则像是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心有余悸，又暗自庆幸自己平日低调，未曾卷入核心的争斗。

然而，就在他即将登上王府马车时，一名小太监快步追了上来，低声禀报：“赵王殿下留步，陛下有旨，请您单独回乾清宫见驾。”

朱高燧心中咯噔一下，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父皇单独留他？所为何事？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宴会上发誓不够诚恳？还是……他不敢多想，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跟着小太监再次返回宫中。

乾清宫东暖阁，朱棣已经换下了宴饮时的常服，穿着一身更为庄重的龙纹便袍，坐在御案后，似乎正在批阅奏章，但朱高燧进去时，他恰好放下了朱笔。

“儿臣叩见父皇。”朱高燧恭敬行礼，心里七上八下。

“起来吧，坐下说话。”朱棣的语气比家宴时缓和了许多，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朱高燧小心翼翼地在下首的绣墩上坐了半个屁股，垂首听训。

朱棣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打量了他几眼，才缓缓开口：“高燧，今日家宴，你表现尚可。你性子跳脱，不似你二哥那般争强好胜，也不似你大哥那般……嗯，这也算是你的长处。”

朱高燧连忙道：“儿臣愚钝，只知安分守己，不敢给父皇添乱。”

“安分守己是好。”朱棣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但身为亲王，朕的儿子，也不能一味安闲。朕有件差事，要交给你。”

朱高燧心中一凛，暗道来了，连忙挺直腰板：“请父皇吩咐，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朱棣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朕欲将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一部分职权，独立出来，成立一个新的缉事衙门，暂定名为‘皇城司’，主要负责侦缉京师及畿辅要地的不法之事，尤其是……监察百官风闻，以及一些特殊的皇差。”

“父皇，这……儿臣才疏学浅，恐难当此重任……”朱高燧本能地想推辞，他不想卷入那些兄弟之间的争斗里去。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朱棣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正因为你平日不甚张扬，与朝中各方牵扯不深，由你来执掌这个新衙门，反而更为合适。朕不需要你像纪纲那样……朕需要的是一个稳重、懂得分寸的人。”

朱棣站起身，走到朱高燧面前，压低了声音，语气变得极其严肃：“高燧，你听好了。这个皇城司，明面上是对朕负责，但朕要你，从即日起，将其核心的、最重要的情报，尤其是关乎社稷安危、以及……以及与你四弟高晟相关的一切动向，直接向高晟汇报！他对这个衙门，有直接的指挥权！”

“什么？！”朱高燧惊得差点从绣墩上跳起来！把情报直接报给四弟？这……这不等于是把一把刀交给了四弟吗？父皇这是……这是要彻底为四弟铺路啊！连监察百官的利器都要交给他！

看着朱高燧震惊的表情，朱棣目光锐利：“怎么？你不愿意？还是觉得朕的安排不妥？”

朱高燧冷汗都下来了，连忙跪下：“儿臣不敢！儿臣……儿臣只是……只是觉得事关重大……”

“正因为事关重大，才要交给可靠的人！”朱棣沉声道，“你四弟所做之事，关乎大明国运，不知有多少人眼红，有多少暗箭！朕不能让他有丝毫闪失！你执掌皇城司，就是要成为他在暗处的眼睛和盾牌！明白吗？”

朱高燧心中翻江倒海，他终于彻底明白了父皇的决心。这不仅仅是易储，这是要将整个帝国的未来，都托付给四弟了！自己这个位置，看似权重，实则是父皇安插在四哥身边的护法和先锋！

“儿臣……明白了！”朱高燧深吸一口气，知道此事绝无回转余地，只能接受，“儿臣定当恪尽职守，全力辅助四弟，确保新政畅通，确保四哥安危！”

“很好！”朱棣满意地点点头，将他扶起，语气又缓和下来，“你放心，朕不会让你难做。皇城司的职责范围，朕会明确界定，不会与纪纲的锦衣卫完全重叠，以免冲突。你需要什么人，朕也会支持你。记住，你的首要任务，是保障高晟的安全和他所推行事业的顺利。”

“儿臣谨记！”朱高燧郑重应下。

朱棣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还有，关于你二哥高煦那边……朕知道，你私下里可能也有些安排，有些人手盯着。从现在起，把这些都收起来吧。高煦那边，朕自有安排，你不用再管了。”

朱高燧心中再次一震！父皇连他暗中监视二哥的事情都知道！而且让他撤掉监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父皇对二哥的安排，可能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不需要，也不允许其他人再插手了！

“是……儿臣遵旨。”朱高燧低着头，心中为准备远征倭国的二哥，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还有悲哀。

“去吧。好好做事，朕和你四弟，都不会亏待你。”朱棣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朱高燧退出乾清宫，走在冰冷的宫道上，夜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今晚接受的任务，比他想象中更加沉重，也更加清晰地揭示了未来的权力格局。他，赵王朱高燧，从此以后，就要紧紧地绑在四弟朱高晟的战车上了。而二哥汉王……他抬头望了望东南方那片漆黑的夜空，还有那太子大哥，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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