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半,县纪委副书记杨帆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楼下院子里逐渐多起来的车辆。
他一夜未眠,眼中布满血丝,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办公桌上,摊开着关于周本生的全部材料。
银行流水、王德发的证词、胁迫签假协议的录音、销毁文件的拼图、藏匿证据的监控照片……每一样都经过反复核对,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杨帆拿起内线电话:“让一室、二室主任过来。”
五分钟后,两位中年干部站在他面前。
“都准备好了?”杨帆问。
“准备好了,杨书记。”一室主任点头,“两组人员都已经到位,随时可以行动。”
“搜查令、留置决定书都齐了?”
“齐了。市纪委杨帆副书记也已经授权,他会在办公室坐镇指挥。”
杨帆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机,拨通了秦娅的专线。
“秦书记,所有证据都已核实,可以收网了。”
电话那头,秦娅的声音平静而果断:“按计划执行。行动要快、要准、要保密。”
“明白。”
挂了电话,杨帆对两位主任下达指令:“七点整,准时行动。A组跟我去林业局,B组去搜查藏匿点。记住,控制现场后第一时间扣押手机、电脑,防止销毁证据。”
“是!”
与此同时,清江镇党委书记办公室。
何尘站在窗前,看着晨曦中的清江镇。
晨雾尚未散尽,远山如黛,镇子正在苏醒。
手机响起,是杨帆发来的短信:“今日行动。”
何尘回复:“收到。”然后拨通了高剑的电话。
“老高,今天收网。”
电话那头,高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释然:“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这边已经安排好配合人员,确保搜查顺利进行。”
“好。等消息。”
九点整,上源县林业局。
周本生端着茶杯走进办公室,眼下两团浓重的乌青。
他昨晚又是一夜没睡好,总觉得心神不宁。
他习惯性地先打开电脑,然后拿起桌上的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赵逸飞昨天的电话还在他耳边回响:“老实待着,该上班上班,该开会开会...”
“也许真是自己吓自己。”周本生喃喃自语,试图安慰自己,“纪委查账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
周本生抬头正要发火,看见进来的人,话卡在喉咙里。
杨帆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四名纪委工作人员,其中一人手持执法记录仪。
“周本生同志。”杨帆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根据相关规定,经上源县纪委常委会研究决定,报请市纪委批准,现对你采取留置措施,配合调查。”
周本生的脸瞬间惨白,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热水和碎片四溅。
“杨、杨书记,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强作镇定,声音却在发抖。
“有没有误会,调查清楚就知道了。”杨帆示意工作人员上前,“请配合工作,交出通讯工具。”
一名工作人员上前,礼貌而坚定地取走了周本生桌上的手机和他的公文包。
“你们...你们有证据吗?”周本生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在林业局工作这么多年,一向清清白白...”
杨帆看着他,目光如炬:“吴老四的八十万,王德发的二百万,东山项目的采伐指标,需要我继续说吗?”
周本生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衫。
两名工作人员一左一右扶起他:“周局长,请跟我们走。”
当周本生被带出办公室时,走廊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林业局工作人员。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
“周局被带走了?”
“真的假的?”
“早就听说他有问题...”
周本生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目光。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游街,所有的尊严和权威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几乎在同一时间,B组工作人员在高剑安排的公安干警配合下,同时进入了周本生母亲家和城西自助仓储仓库。
在老旧家属楼里,工作人员从床底下拖出那个纸箱,打开一看,里面是整捆的现金和一些金条。
“初步清点,现金约五十万。”工作人员对着执法记录仪报告。
而在自助仓储仓库,收获更为惊人。
一个小型保险柜里,不仅有更多现金,还有几本详细记录往来账目的笔记本,以及一些名贵手表和珠宝。
“找到关键证据了。”B组负责人通过无线电向杨帆汇报,“有详细记录,涉及多人。”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迅速扩散。
上午八点半,县长方川江刚走进办公室,政府办主任就急匆匆跟了进来,面色紧张。
“方县长,出事了。”主任压低声音,“周本生被县纪委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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