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年过去后,阳阳和不不还是没能去上学,因为大安妈病了一场,到镇上的卫生所里住着院。
大安妈住院的时候,三安去看了一下,但三安媳妇和小六梅没有露一个面,基本都是大安在看着,医药费也是他在给。
这一给就把一年攒的钱给出去了,大安妈出院后一句话没说。
可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从她嫁进来,大安妈就一直跟他们吃住生活,干的活儿其实很少,孩子也没怎么看,但在三安媳妇的嘴里就变成了这是偏心,在给她带娃。
大安妈是大安二安三安共同的妈,可那个入赘出去了,除了过年时能见到一两回外是再也见不到人的,不用娶亲就好像不用养老一样,大安三安虽说在结婚后就分了家,但养老养病的责任怎么就是他们两个的呢,那三安两口子就一点也不管,这凭什么啊?
于是,她就先跟大安说了心里的想法,让他去找三安两口子把医药费给平摊了,没道理钱和人力都是他们出。
他唉声叹气地,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半晌后才吐出一句,“我先跟妈说说,看看她怎样想的。”
大安妈听了大儿子的话,连忙摆手说,“你们把钱给了就行了,还找他们要什么钱啊。”
她听了来气,“妈,你也太偏了,那三安也是你儿子,凭啥光我们出钱啊。”
大安妈就回说,“你是后嫁进来的,当年三安结婚那会儿,就说好的要分家,我跟大安过,也正是这样三安媳妇一家才同意嫁的。”
听到这么说,她多年来的委屈一下涌上来,抹着眼泪鼻涕哭说着,“那我结婚有啥,啥都没有,三个人挤在茅草房里,被搞去茅房里弄饭,被着你们几个人打,打到躺床上起不来都好几次,凭啥啊,凭啥我就这么苦啊。”
她一这样哭,大家都默默低头,没人说话,大安母子从她生了儿子后,对她的脾气软了很多,不像没生之前动辄打骂了,几个小孩更是在她面前没脾气,可她很讨厌,这一屋子的这样,一家子都软,撑不起家,只会被别人欺负。
她要去出头的话,大安母子就硬起来了,不过是对她硬,让着她不要去,看着她被打被侮辱,几个小孩也除了会哭,啥也不会干。
为什么她这一家是这样的啊,隔壁的三安一家,从大人到小孩全都强硬能打人,还一家子一股绳地对外,她这家就会窝囊巴巴地窝在家。
她真讨厌啊,她太讨厌了,她讨厌到想过把房子一把火烧了,大家都死了算了。
可她下不了手啊,不管是对房子,还是对自己,对小孩都下不了手,只能这样受罪憋屈的
所以,要医药费的事也就这么算了,毕竟大安母子两个当事人都不去要,她一个人去又能算什么,虽说这几年两家都不来往但也算没闹过架了,她还是对被三安两口子用钢铁楸按在地里打的过去印象深刻又害怕。
只是过了些天,阳阳找到了她,低着头哽着声,“妈,我想去上学,村里的小孩都在上学,就我这么大了没去,别人都笑我。”
她没好气地,“你想去上就去跟你爸说啊,光来找我干嘛,是他最孝顺,你奶奶生病他一个人出钱,把钱都花光了。”
接着她就开始说起以前的那些事,从她被骗婚开始说,说着说着就掉眼泪。
阳阳也掉泪,觉得妈妈惨,也觉得自己惨,妈妈的这些话从自己能听懂话开始就在听了,帮不了妈妈,也帮不了自己。
哭到最后,她又擦干眼泪,板起面孔,“你想去上,就去找你爸,再来找我,我就打你。”
阳阳哭出了声,抽泣着没有说话,因为在来找妈妈之前去找过爸爸了,爸爸只是一把推开,烦气地说,“去找你妈,有什么都去找你妈,家里的事都是她在管。”
阳阳没有把这个话说出来,因为之前跟妈妈说过,妈妈听了就很气地去找爸爸吵架,后面屋子里除了吵架声外什么都没有了。
阳阳只是哭着问,“那是不是我明年就能去上学了?”
她看着阳阳的哭相,就像看到自己哭起来的模样,看着就又烦又气,打着阳阳的屁股,“哭哭哭,就知道来找我哭,看到你哭就烦。”
阳阳挨了打以后就跑开了,然后再也没问过上学的话。
后面是不不去问的,去问的大安,“爸爸,我和姐姐什么时候能去上学啊?”
他对不不比阳阳态度好些,因为不不长的像他,虽然也是不好看,但像自己啊,就说道,“明年就让你上。”
不不很失望地,“还要等一年啊,我都不想等了。”
“一年两年地差不了那么多,一年很快就会过去,眨眨眼的事。”
不不眨了眨天真的眼,“我眨了,过去没?”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心里换了个主意,想去找三安把医药费平摊了。
他在第二天就去找了,故意挑在三安一个人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弟,妈前些日子的医药费我本来不想叫你出的,但是我又怕你心里会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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