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和不不这么多年来,已经听的够多了,早在刚结婚那几年,大安听着这话就要打,但自从大安妈死了以后和看到大江从小就是个硬的后,就不怎么打了,只是一听这话就撇嘴往外边走了。
她听着听着,很烦气地,“妈,你能不能别再说了,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
六梅一听这话,开始落了泪,“真是白生白养你了,听个话都嫌烦,你这么嫌烦,那怎么还不嫁出去啊,让你嫁你还不愿意嫁。”
不不赌气似地,“我嫁,我嫁还不行啊。”
六梅听闻就止住了泪,“那行,等会儿人来了,就把这话说了,早点定下来。”
但她试探性地问了句,“那彩礼能给我点吗?”
六梅一下板住了脸,“彩礼哪有给嫁女的,都给了算什么给彩礼啊?”
“我是说给我一点点。”
六梅一口强硬回绝,“没有,一点没有。”
她脸阴沉地看着妈妈。
六梅瞪过去,“你那么看我干什么?我生你又把你养这么大,难道拿个彩礼就过分?”
她又问了句,“那我有陪嫁吗?”
六梅没好气地,“没有,他个有俩男娃的条件,还想要人给陪嫁啊,还想有人贴东西啊,有人嫁就不错了,贴再多东西还不是给那两个儿子的。”
她的脸更阴沉了,闷住话,无话可说垂下头。
六梅无视,还嘱咐道,“你就在房里待着,人家要不了多久就要来了。”
她没应声,连声“哦”都不想说,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心里已经暗下决定,嫁出去后就再也不回来了,过年都不会回。
等张贵和媒人来了以后,她才出了房,很他们在地坝里坐着见了面说话。
但她没说一句话,全程坐在那听他们说彩礼酒席之类的话,最后被媒人拉起来说是到张贵家里看看房子和两个儿子。
她总算说了两个字,“哦,好。”
而他听见了她的声音笑了下,“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怕你是哑巴呢,”
他以为自己说的像是在开玩笑,但除了他,没人笑,脚步还都不挪动了,彼此尴尬着。
媒人便笑着打圆场,“他怕冷场才说了句玩笑话,现在还是赶紧走着去看吧,路离这有点远呢。”
这下大家才动了脚,跟着媒人走了。
路途确实远,都快出张家村了,他家在一个山坡半腰上,两间土房,一间他大哥一家,一间他的,茅房在房里面,有个小灶屋是共用的,地坝也是土泥地坝。
她一走近,就看到了两个蹲在地坝里玩泥巴的小男孩,看着差不多大,五六岁的模样,都脏兮兮的流着鼻涕,赤着脸,穿着黑污污的盖住腿的长棉衣,下身就是条薄长裤,拖到地上盖住脚,都看不出有没有穿鞋子。
他急忙把他们抱到她跟前来,说道,“这就是我的两个娃了,一个五岁,一个六岁。”然后拍了拍他们的屁股,督促地,“不要愣着,叫妈。”
这让她感到有点惶恐,那俩小孩也一时叫不出口。
他就凶着脸用力地打着他们的屁股,“快叫啊,是哑巴不会说话啊?”
两个小孩被打的痛了哭了,齐叫着,“妈,妈。”
这让她更加惶恐了,甚至到了想走的地步。
媒人眼观着色,看出了她所想,连忙拉住她的手,笑着,“他们小,刚开始不好意思叫,等你养久了,就会跟自己孩子一样,将来也是拿你当亲妈孝敬的。”
他也赶忙说,“是啊是啊,他们其实很懂事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媒人又道,“你在家也是带过妹妹弟弟的,那你再带他们也会觉得轻松。”
“带妹妹弟弟才不轻松呢。”她心中这样想道。
想到她的一个妹妹两个弟弟,没一个听她的,尽管小时候她跟姐姐都有抱着哄着他们,而且他们三个人能玩到一起,却不跟她玩,她还要给他们洗衣服,还会偶尔受到大江的欺负,比如朝她吐口水或者打她手,她想嫁人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想再带妹妹弟弟了,可要嫁给了这个张贵,这俩孩子就是自己要带了。
可她的脚步却没有往后退,因为除了他,先前相亲的没人瞧上过她,她根本没有选择。
于是,她就被媒人拉着往房里走,四处看了看,发现虽是土房,但面积比她家大了很多,还有两张木架床。
这是目前唯一让她有觉得好的点了,她想在床上睡觉,不想在箱子上,也不想跟好些人挤在一起睡。
她也被他的父母大哥大嫂招呼着,还说让她放心,以后是老人是他们管,只要管好那两个小孩就好了。
她点了点头。
六梅大安对此也很满意,他们在养老人身上在三安一家那吃过亏,现在看到他大哥大嫂这样说,都控制不住地嘴角勾笑着。
后面,他们一行人还去了他大哥大嫂那屋子里吃午饭,饭桌上还有一盘炒土豆,一碗青菜汤,一碗腊肉,算是非常高规格地招待了。
这个也让六梅大安心里爽快的很,比办阳阳婚事时脸笑的开心多了,受到了很大的重视,不像先前全是六梅在急在催,那阳阳准婆家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而且这次的彩礼还有一百六十块,更是让他们觉得这是场好婚事,至少比阳阳好。
于是,他们在饭桌上就决定下来要把不不嫁给张贵。
当这话一出,除了不不没笑外,其他人都是笑着的。
而在午饭结束后的十天,两家人就再在一起吃了饭,就算是订婚了,并由媒人的手过交给了六梅一百六十块的彩礼钱,并订好三个月后就结婚。
拿到这笔钱的六梅,笑的合不拢嘴,一点也没注意到她的面容哀愁。
确切地说,在场的人谁都有看到,但谁都不在意。
这笔钱,她也一分没有看到,只看到了爸妈欢天喜地准备翻修家里的土屋了。
她也没忙着自己的婚礼事,整天和姐姐搬砖和给来家里的工匠手艺人做饭,家里的猪就交给了妹妹求儿管了。
俩弟弟张涛和大江,正常上学,放学回来也不会干活,以前张涛还会干一点点活,比如舀一下饭之类的,后来在大江的影响下是一点活都不干了,不是说自己在做作业就是跑出去玩,爸妈还觉得这是他们有出息的表现,说是只会在家里的是傻子。
可她和姐姐是从小不被允许出去的,除非是出去干农活或者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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