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途无终 第4章 绝境灵果

昨夜与孤狼恶战后，馨儿便发起了高热，小脸烧得通红，呼吸急促而微弱，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嘴里反复念叨着“渴…水…”。余小生将仅存的一点凝结的晨露小心翼翼地喂进妹妹嘴里，却杯水车薪。瘴疠之气的侵蚀加上饥饿与惊吓，让这个六岁的孩子早已油尽灯枯，若再找不到水源与食物，恐怕撑不过今日。

“馨儿，再坚持一下，哥哥一定找到水，找到吃的！”余小生声音嘶哑，喉咙干涩得发疼，每说一句话都牵扯着干裂的唇瓣，渗出血丝。他紧紧抱着妹妹，目光在山谷中疯狂扫视，希望能找到一丝生机。

黑风岭深处比外围更为险恶，古木遮天蔽日，阳光几乎无法穿透，地面布满湿滑的苔藓与不知名的毒虫，腐叶下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潜藏着何种危险。余小生不敢停留，凭着仅存的意志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怀里妹妹微弱的呼吸是他唯一的支撑。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余馨儿的头越来越烫，身体开始无意识地抽搐，眼神涣散，连呼喊哥哥的力气都没有了。余小生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他知道，自己一旦崩溃，妹妹就真的没救了。

就在他濒临绝望之际，前方山谷拐角处突然透出一缕奇异的光晕，不同于林间的幽暗，那光芒温润柔和，隐约带着一股清甜的气息，驱散了周遭的瘴疠之气。余小生心中一动，抱着妹妹加快脚步，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拐角之后，竟是一处隐蔽的小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泛着淡淡的灵光，潭边岩石上长着一株从未见过的奇异果树。果树仅有半人高，枝干纤细，却结着一枚拳头大小的果实，果皮剔透，呈淡青色，周身萦绕着细密的光丝，散发着令人心神安宁的清甜气息，刚才看到的光晕正是来自这枚果实。

“水！还有果子！”余小生狂喜，抱着妹妹冲到潭边，先小心翼翼地用手掬起潭水，凑到余馨儿嘴边，“馨儿，喝点水，喝了就好了。”

清凉的潭水滑入喉咙，余馨儿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余小生松了口气，又喂了妹妹几口，才顾得上自己，大口大口地喝着潭水，甘甜的泉水滋润着干涸的喉咙，让他精神一振。

他转头看向那枚奇异果实，心中充满疑惑。黑风岭乃是险地，从未听闻有如此奇异的果实，且这果实散发的气息纯净温和，与周遭的瘴疠之气格格不入。但看着妹妹依旧苍白的小脸和微弱的呼吸，余小生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这果实或许能救馨儿的命。

他走到果树前，仔细观察。果实触手温润，果皮上的光丝触碰到皮肤，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隐隐发痒。他犹豫了，不知这果实是否有毒，可眼下除了这枚果实，他再也找不到任何能给妹妹补充生机的东西。

“不管了，只要能救馨儿，就算是毒药，我也认了！”余小生咬牙，小心翼翼地将果实摘下，轻轻剥开果皮，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果肉散发着浓郁的清甜气息，光丝缭绕，灵气逼人。

他先挖了一小块果肉，递到余馨儿嘴边，轻声道：“馨儿，吃点东西，吃了就有力气了。”余馨儿迷迷糊糊地张开嘴，咽下果肉，片刻后，小脸上的红晕竟褪去了些许，呼吸也变得均匀了一些。

见果实有效，余小生心中大喜，又喂了妹妹几块，剩下的果肉他自己也吃了下去。果肉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甘甜的汁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起初并无异常，可片刻后，腹中突然掀起一股狂暴的气流，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

“不好！”余小生脸色骤变，只觉体内仿佛有无数条热流奔腾冲撞，经脉被撑得剧痛难忍，像是要被撕裂一般。他浑身燥热，皮肤发红，青筋暴起，整个人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撞在岩石上。

这并非毒药，而是蕴含着磅礴至极的灵气！他一个凡人之躯，从未接触过灵气，骤然摄入如此精纯的灵气，根本无法承受，经脉随时可能崩裂。

“啊——！”剧烈的痛苦让余小生忍不住嘶吼出声，他蜷缩在地，身体扭曲，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意识开始模糊。灵气在体内横冲直撞，破坏着经脉与脏腑，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这股狂暴的力量撕裂。

“哥哥！”余馨儿被惨叫声惊醒，看到哥哥痛苦的模样，挣扎着想要爬过去，却浑身无力，只能哭喊着，“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吓馨儿！”

妹妹的哭喊如同一道惊雷，唤醒了余小生即将溃散的意识。“不能…不能死…馨儿还需要我…”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控制体内的灵气，可这些灵气如同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受掌控，反而因他的挣扎变得更加狂暴。

就在他即将被灵气撑爆经脉，神智彻底消散之际，胸口处突然传来一股温和的暖意。是父亲临终前赠予的青木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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