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之拜师学道斩妖邪 第138章 暗室走阴寻冤魂 墨玉深处藏悲声

美术馆的储藏室在展厅西侧，是个十几平米的小房间，百叶窗拉得严严实实，只漏进几缕昏黄的光，落在堆在角落的画框和雕塑半成品上。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樟脑味，混着旧木头的气息，倒比展厅里暖和些。

林栩把折叠桌摆到房间中央，掏出槐魂珠放在桌心，又从布包里拿出艾草粉，沿着桌子撒了个圈 —— 淡绿色的粉末在昏光下泛着微光，形成个简易的结界，能挡住外界的煞气，也能在走阴时护住她的肉身。桃木杖斜靠在桌腿边，杖身的淡青光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像在呼应。

“走阴需要暂时脱离肉身，” 林栩对沈砚之和马明宇说，“明宇，你负责敲引魂鼓，保持‘安魂调’的节奏，别快也别慢，鼓音能给我补阳气，要是节奏乱了，我在阴境里会很危险。”

马明宇赶紧把引魂鼓放在腿上，鼓槌握得紧紧的，手背上还沾着刚才捡笔记本时蹭的灰：“放心！这次我绝对不敲错！上次码头用辣条驱煞都成了，敲鼓这么简单的事，肯定没问题！” 他说着，还偷偷在手心用马克笔写了 “咚 - 咚 - 哒” 三个字，写完又怕蹭掉，反复吹了好几下。

沈砚之坐在桌旁，指尖轻轻碰了碰槐魂珠 —— 温温的，带着股安定的力量，像林栩手心的温度。“有事随时喊我们，别勉强自己，要是感觉不对，立刻回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块玉佩，放在槐魂珠旁边，“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平安扣，能挡煞气，你带着，在阴境里或许能帮上忙。”

林栩点点头，把平安扣系在手腕上，冰凉的玉触到皮肤，竟让她莫名安心。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指尖在槐魂珠上轻轻一点 —— 珠身的淡绿光瞬间炸开，像层透明的纱，裹住她的身影。周围的空气慢慢变冷，储藏室的轮廓开始模糊，画框和雕塑的影子变成了灰蒙蒙的一团，最后彻底消失在一片白雾里。

再睁眼时，林栩已经站在了美术馆的展厅里，却和之前完全不同：没有观众，没有闪光灯，连射灯都灭了，只有一片灰蒙蒙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地面是湿的，踩上去能感觉到细微的凉意，像刚下过雨，却没有雨水的味道，只有股淡淡的腥气，像铁锈混着腐叶。

《向阳》雕塑孤零零地立在展厅中央，墨玉的颜色变得漆黑，像块吸光的石头，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润。林栩慢慢走过去，每一步都很轻，怕惊到藏在里面的魂体。指尖刚碰到底座，就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哭声 —— 不是大声的嚎啕，是像小虫子在耳边爬的呜咽，细细的，断断续续的，顺着指尖往耳朵里钻，挠得人心尖发疼。

“别躲了，” 林栩放缓声音，手掌轻轻贴在雕塑的裙摆上 —— 那里的 “默” 字刻痕，在阴境里泛着淡淡的红光，像个小小的指示灯，“我能看到你，也能帮你，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

哭声慢慢停了。雕塑的表面泛起一层薄光，像结了层冰，然后慢慢裂开，一个少女的影子从裂缝里飘出来 —— 十四五岁的样子，扎着马尾，发梢有点乱，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和雕塑的造型一模一样。她的脸很白，带着点婴儿肥，眼睛红红的，像刚哭过很久，手里紧紧攥着个银色的校徽，上面刻着 “省城实验中学” 几个字，边缘还有个小小的牙印。

“你是谁？” 少女的声音很轻，像怕被人听见，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往雕塑的方向缩了缩，“为什么能看到我？李默说…… 说没人能看到我，我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我叫林栩，能看到魂灵，也能帮你申冤。” 林栩蹲下来，和少女平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是李默把你封在雕塑里的，对不对？这个‘默’字，是他刻的。”

少女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砸在阴境的地面上，没留下任何痕迹，却让周围的雾气更浓了。“是他……” 她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的，“他是我们学校的美术老师，说我有天赋，要单独教我学雕塑，带我去他的工作室…… 然后……” 她的声音卡住了，攥着校徽的手指关节泛白，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我想喊，他就捂住我的嘴，我挣扎的时候，头撞到了桌角…… 等我醒过来，就变成了这样，飘在半空中，看着他用符纸把我往墨玉里塞，他说‘这样你就能永远陪着我，做我最好的作品’……”

林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疼。难怪雕塑叫《向阳》，李默根本是在用 “向阳” 的名字掩盖他的恶行，把一个无辜少女的冤魂，当成了自己炫耀的 “创作素材”。“他把你封进雕塑，是不是还想借展览的人气巩固邪术？让你的魂永远散不了？”

少女点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他说‘很多人看你，你的魂就有了人气，不会散，能一直陪着我’…… 我好怕，每天都在里面哭，想出去，想让妈妈知道我在哪里，可我动不了，只能看着他在外面装好人，对着记者笑，说这雕塑是‘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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