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海市国际会展中心顶层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鎏金光芒,悬在穹顶如星河倾泻。落地窗外是深蓝色的夜,黄浦江的游船拖着橘红色光带缓缓划过,江面倒映着两岸霓虹,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厅内空气中飘着香槟的甜香与百合的清雅,混合着高级香水的馥郁,脚下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无声,绣着的孔雀蓝纹样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亓官黻,你这破废品站还敢来参加这种场合?”秃头张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身阿玛尼西装绷得发亮,手指上的金戒指晃得人眼晕,他斜睨着穿卡其布工装的亓官黻,唾沫星子喷在对方胸前,“当年化工厂的事还没算完,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亓官黻攥紧了藏在身后的扳手,那是他从废品站带来的“家伙”,金属冷意透过掌心传来。他头发凌乱,额前碎发遮住眼睛,露出的下颌线紧绷,工装袖口磨出了毛边,却挺直了脊背:“张老板,当年的污染报告我还留着,你确定要在这里聊?”
段干?穿着米白色连衣裙,裙摆绣着细碎的荧光粉纹样,是她用研究剩下的材料亲手绣的,此刻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她走到亓官黻身边,从手包里掏出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块芯片:“这是你丈夫当年备份的数据,秃头张,你以为销毁了工厂记录就没事了?”
秃头张脸色瞬间涨成猪肝红,伸手就要抢芯片,却被突然冲过来的西门?拦住。西门?穿着黑色皮夹克,头发扎成高马尾,发梢挑染了几缕蓝色,她一把抓住秃头张的手腕,手腕上的银镯子叮当作响:“张胖子,动手动脚的,没见过女人?”
“你是谁?敢管我的事!”秃头张挣扎着,肥肉挤成一团,脖子上的金链子滑到了胸口。
“修车铺的西门?,当年你儿子的车还是我修的,记得不?”西门?挑眉,手上力道加重,“你儿子那车刹车有问题,你为了省钱不让换,还好我偷偷给换了,不然他早出事了——哦,你可能不知道,我还在他车里发现了你贿赂官员的录音笔。”
秃头张瞳孔骤缩,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他突然指向门口:“保安!保安呢!把这些人赶出去!”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穿着黑色西装的保安冲了进来,却被一个身影拦住。来人穿着藏青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架着金丝眼镜,正是东郭龢的儿子东郭明。他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秃头张偷税漏税的证据:“张总,别急着叫保安,先看看这个?我爸当年用老秤称良心,你用电子秤缺斤短两,还偷税漏税,要不要我把这些发给税务局?”
秃头张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周围的宾客纷纷围过来,对着他指指点点。有人拿出手机拍照,闪光灯在他脸上晃来晃去,他慌忙用手挡住脸,嘴里念叨着:“别拍!别拍!我给钱!我给钱!”
“现在知道给钱了?”亓官黻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当年你污染了河水,多少孩子得了怪病?你把责任推给我死去的同事,良心被狗吃了?”
段干?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摔在秃头张面前的桌子上:“这是受害者名单,你要么赔偿,要么等着坐牢。”
秃头张看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突然恶狠狠地盯着亓官黻:“你们别太过分!我背后有人!”
“谁啊?是那个开发商王总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南门?穿着红色赛车服,手里拿着个头盔,头盔上的涂鸦还没干,“我刚从他公司过来,他已经被纪委带走了,你以为他还能保你?”
秃头张彻底慌了,他跪在地上,抱着东郭明的腿:“东郭总,我错了!我赔偿!我全部赔偿!求你别把我送进去!”
东郭明一脚把他踹开,嫌恶地擦了擦裤子:“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汉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她长发及腰,用一根玉簪束着,裙摆绣着墨色的牡丹,脸上带着淡淡的妆容,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正是新增的角色——“月黑雁飞”(取自唐诗《塞下曲》“月黑雁飞高”)。她手里拿着一把古琴,琴身是深棕色的,琴弦泛着银光,走到大厅中央,轻轻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瞬间盖过了厅内的嘈杂。
“诸位,”月黑雁飞的声音清冷如月光,“我是镜海市文化局的,今天来是为了调查秃头张非法侵占文化遗产的事。他当年为了盖化工厂,拆了明代的古戏台,还把里面的文物卖给了外国人。”
众人哗然,秃头张趴在地上,脸埋在地毯里,一动不动,像只死猪。
“你胡说!我没有!”秃头张突然抬起头,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那古戏台是自己塌的!我没有拆!”
月黑雁飞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完好的古戏台,后面站着年轻时的秃头张,手里拿着一把锤子:“这是你当年拆戏台时被人拍的,还有这个,”她又拿出一个青铜器,“这是从国外拍卖行追回来的,上面刻着‘镜海古戏台’的字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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