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一夜,徐葬非但没有丝毫疲惫,反而感觉神清气爽,神魂澄澈。
体内混沌灵力奔腾流转,圆融自如,仿佛与天地间的某种韵律更加契合。
尤其是对《霞光遁影》的崭新感悟,如同烙印般深深印刻在心神之中,让他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他心念微动,并未刻意催动法诀,只是自然而然地生出了“去洞府外”的念头。
下一刹那,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发生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在瞬间失去了实质的重量,化作了一缕无形无质的光!
洞府内的景象——玉榻上的韩立、蒲团、石桌石凳——如同水中倒影般在他“眼前”急速模糊、拉长、扭曲,并非简单的快速移动,而更像是空间本身在他“身”旁流淌、滑过。
没有破空声,没有灵力剧烈波动的痕迹,只有一种极其细微、仿佛光线穿过棱镜时产生的自然折射感。
他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空间中那些无处不在的、微弱的光线粒子。
如同温顺的游鱼般,主动为他让开道路,又似在托举、推动着他的“光化”之躯。
几乎是念头刚起,他“眼中”的景象已然定格,不再是洞府内的景象,而是葬天峰外,那辽阔无垠的云海,以及远方初升朝阳洒下的万道金芒!
凛冽而清新的山风扑面而来,吹动了他并未真正散开的发丝和衣角。
他正虚立在赤阳峰外的悬崖边缘,脚下是翻腾的云海。
整个过程,快得超出了他以往对“速度”的认知!
仿佛不是他在飞遁,而是空间主动将他的目的地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奇妙的体验让他心神摇曳,几乎是下意识地,又一个念头升起:“回去。”
同样的感觉再次涌现。
云海、朝阳、山风急速远去、模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抹去。
洞府内熟悉的景象如同画卷般重新展开、凝实。
他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仿佛从未移动过半分。
但峰外那冰冷空气的触感,云海翻涌的壮阔,朝阳初升的蓬勃气息,还清晰地残留在他的感知中。
徐葬整个人定定地站在洞府中央,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手,仔细看着,指尖似乎还萦绕着那一丝未曾完全散去的、微不可察的迷离霞光。
体内灵力消耗微乎其微,远低于以往施展《霞光遁影》长途奔袭的消耗。
“这就是……触摸到法则边缘的感觉吗?”他心中震撼莫名。
以往的遁法,是依靠自身强大的灵力,强行破开空气阻力,达到高速移动,是“力”的体现。
而方才那一下,却更像是借助了光线的某种本质特性,进行了一种近乎“规则”层面的移动,是“巧”与“道”的运用。
虽然距离真正的“化身霞光,念动即至”还有遥不可及的距离,但这惊鸿一瞥的体验,已经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他不仅看到了《霞光遁影》晋升中等神通的清晰路径,更窥见了一丝更高层次遁术的玄妙。
这种掌控感,这种与天地法则更加亲近的感觉,让他道心通明,浑身亿万毛孔都仿佛在欢欣鼓舞。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闭目回味着方才那瞬息之间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微妙的感觉,试图将这种状态更深地烙印进自己的本能之中。
直到正午,自己才从这种沉浸式的感悟中醒来。
“差点误了正事。”
徐葬立刻收敛了所有因修行精进而产生的飘然心绪,快步走到韩立榻前。
他先是仔细探查了一下韩立的状态。
呼吸比昨日更加沉稳悠长,脸上也有了血色,不再是一片死寂的苍白。
九转还命丹的磅礴药力依旧在他体内缓缓流淌,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与内腑,但速度似乎比预想中要慢上一些。
毕竟韩立此次伤势太重,本源受损,又失血过多,自身气血亏空,难以完全主动、高效地引导和吸收那庞大的药力。
徐葬心中明了,单纯依靠丹药自行发挥和韩立本能的恢复,虽然稳妥,但耗时日久,且可能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无法将药效完全吸收,造成浪费。
他不再犹豫,在榻边盘膝坐下。
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虚点在韩立眉心祖窍之处。
这里是神魂与天地交汇的枢纽,也是灵力传导最敏感、最直接的位置。
下一刻,徐葬体内元婴肃穆,小手掐诀,一股精纯至极、温和无比的混沌灵力。
带着滋养万物、包容一切的原始道韵,自他指尖缓缓渡出,小心翼翼地探入韩立的识海,继而顺流而下,融入其经脉之中。
这混沌灵力,其品质远高于寻常灵力,更兼具调和、滋养、转化的特性。
它一进入韩立体内,并未横冲直撞,而是如同最细心的医者,自身温和的特性促进经脉的愈合。
随后,这股灵力才开始主动接触、引导那些散布在韩立四肢百骸的九转还命丹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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