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平稳上行,最终,显示屏上的数字定格在“31”。
“叮”的一声轻响,金属门扉无声地滑向两侧。
门外的景象,让除了源稚生和樱之外的四人都微微一愣。
映入眼帘的,并非预想中充满现代感的会议室或豪华办公室,而是一片幽深、肃穆的空间,光线昏黄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线香气味。
这里的风格骤变,仿佛一步从科技前沿踏入了古老的神域。
正对着电梯门的,是一座小巧而精致的朱红色“鸟居”,木质结构,漆色鲜艳,象征着神域的入口。
鸟居后方,是打磨光滑的花岗岩墙壁,上面以极其精湛的技艺雕刻着繁复的壁画——那是日本神道教中的诸般鬼神。
壁画的一侧,是天照大御神,端庄威严,周身仿佛散发着太阳的光辉;
另一侧是月读命,清冷幽静;
而最为显眼的,则是手持十拳剑、作势欲斩的须佐之男,充满了原始的、狂暴的力量感。
其余墙壁上也布满了各种奇异的鬼神纹路与云海波涛,整个空间被一种无声的、厚重的宗教与历史氛围所包裹。
“这里……”路明非小声嘀咕,缩了缩脖子,“怎么
跟进了庙似的……”
就在这时,樱悄无声息地捧来一个古朴的铜器。那器物更像是一个大号的、带有精美蚀刻纹路的铜杯,里面盛着清澈见底的清水。
叶安眼睛一亮,他刚才在下面说了不少话,正觉得口干舌燥,见状不由赞道:
“嚯!这么贴心?还准备了饮品?正好渴了!”
他以为这是蛇岐八家独特的待客之道,用这种古朴的器皿盛放饮用水,显得既有格调又解渴。
说着,他非常自然地伸手接过那个沉重的铜盆,在楚子航刚刚察觉不对、想要开口阻拦的瞬间,已经端起来,“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来!
清凉的液体入喉,确实解渴。
叶安喝得痛快,还很有“分享精神”地停下,将还剩半盆水的铜盆递向旁边的路明非,热情地问:
“明非,来点不?味道还挺甘甜。”
路明非虽然觉得用盆喝有点怪,但早餐确实吃得有点咸,便点了点头:
“谢谢叶哥,我也喝点。”
接过铜盆,也“吨吨吨”地喝了好几口。
他毕竟经历了不少事,不再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小白了,喝完后还记得将铜盆递给凯撒和楚子航:
“凯撒大哥,楚师兄,你们也……”
凯撒看着那铜盆,眉头微蹙,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本能地觉得这似乎不是用来喝的。
楚子航则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他面无表情,但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 源稚生以手扶额,不忍直视,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叶校董,路君……这是‘手水舍’的铜盆,里面的水是用于参拜前洗手和漱口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尴尬。
楚子航这才低声,用他那一贯平静无波的语调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路明非和挑眉的凯撒科普:
“这是日本神道教参拜前的净仪,‘手水仪式’。通常是以杓盛水,先洗左手,再洗右手,而后漱口,表示清净身心。”
路明非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手足无措地看着手里的铜盆,放也不是,拿着也不是。
叶安却只是“哦”了一声,脸上毫无愧色,反而拍了拍肚子,满意地点评:
“没事,干净又卫生!反正效果都一样,心诚则灵嘛!”
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源稚生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喘上来。
这个小插曲总算过去,众人净手(虽然方式不对)后,穿过鸟居,正式步入内厅。
内厅更加开阔,地面是光洁如镜的深色木板。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张巨大的圆形石桌,桌面由黑白两色的天然石材精准拼接,构成了一个完美的太极图案,充满了东方的哲学韵味与威严。
此刻,石桌旁已然等候着六道身影。
在他们踏入的瞬间,那六人齐刷刷地起身,动作整齐划一,微微鞠躬,姿态恭敬。
樱上前一步,声音清晰而冷静,开始逐一介绍,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神社式大厅中回荡:
“这位是源稚生先生,各位已经认识,他是源家家主。”
源稚生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
樱指向一位穿着西装、气质精干的中年男子:
“这位是龙马家的家主,龙马弦一郎先生。龙马弦一郎先生是现任日本分部的分部长。”
龙马弦一郎再次躬身,表情严肃。
“这位是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贺先生。”
樱的介绍指向一位有些年迈的老人。
“犬山贺先生是日本分部的第一任分部长,也是昂热校长的老朋友。”
犬山贺缓缓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声音沉稳带着岁月的痕迹:
“昂热……确实是老相识了。”
他的目光在叶安等人身上扫过,带着审视与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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