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江浩在蓼城和甲下邑盘桓一日,详细查看了屯田、军备、民政特别是船只事宜后,留下了一些进一步发展的建议,便带着高顺及一千五百兵马,启程前往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平原县。
从甲下邑前往平原县,路程不算遥远。
江浩麾下皆是精锐,行军速度极快。
五百铁骑在前开道,蹄声如雷,卷起滚滚烟尘;一千步卒紧随其后,队列严整,步伐铿锵。
鲜明的“刘”字大旗和“江”字认旗在春风中猎猎作响。
这一路上,没有任何不开眼的盗匪或地方豪强敢来挑衅。
不过一日工夫,平原县的城墙轮廓便已出现在地平线上。
早有快马将江浩将至的消息报知郡守府。
因此,当江浩的队伍距离城门尚有数里时,便看到城门大开,一队仪仗肃立两旁,为首者正是身着郡守官服的陈纪,以及一身文士袍服、英气勃勃的陈群。
江浩立即命令部队放缓速度,最终在离城门一箭之地外停下脚步。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示意高顺约束部队,随即独自翻身下马,步履从容而迅疾地向前迎去。
“陈公,劳您大驾亲迎,浩如何敢当!”
江浩远远便拱手,带着十足的敬意。
陈纪见江浩态度恭谨,脸上露出笑容,亦是拱手还礼:
“惟清,不必多礼。讨董一战,你与玄德扬名天下,更救民于水火,此等功绩,老朽出城相迎,理所应当。”
“陈公过誉了,此皆赖主公英明,将士用命,浩岂敢居功。”
江浩谦逊道,同时快步上前,在陈纪弯腰之前,稳稳托住了他的手臂,
“一别数月,陈公风采更胜往昔,实乃平原之福,百姓之福。”
这时,陈群也上前一步,拱手笑道:
“惟清兄,别来无恙,兄台如今可是声名远播,群在平原,亦常闻兄与玄德公之事迹,心向往之。”
江浩笑着回礼:“长文说笑了。倒是听说贤弟已荣膺平原县令,恭喜恭喜。以贤弟之才,治理一县,必是游刃有余,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陈群被说到得意处,脸上微红,连称“惶恐”。
刘备返回乐安后,立即写信举荐陈群为平原县令,这既是酬谢陈氏之功,也是为陈群积累政绩,双方心照不宣。
这种给自家子侄压担子锻炼的方式,是陈家培养接班人的操作。
陈纪看着眼前英姿勃发的江浩,又看了看自家初露头角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牵起江浩的手,亲切地说:
“好了,莫要在此客套了。惟清一路辛苦,快随老夫入城,酒宴已然备下,为你接风洗尘。
若再站在此处,旁人该笑话我陈纪不懂待客之道了。”
“陈公厚爱,浩却之不恭。”
江浩含笑应允。
陈纪拉着江浩,径直走向停在旁边的一辆装饰朴雅却显身份的马车。
高顺目光锐利,迅速扫视了马车内外,确认除车夫外并无他人,又见江浩微微点头示意安全,便不再阻拦,只是默然按剑,紧随在马车侧后方,保持着警惕。
十余名精锐亲兵也自动散开,护卫在马车四周。
马车缓缓启动,驶入平原县城。
车内空间宽敞,铺设着软垫,燃着淡淡的熏香。
陈纪与江浩对坐,陈群则陪坐在侧。
“惟清,玄德在乐安,一切可还顺利?”
陈纪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也有一丝政治上的探询。
“劳陈公挂念,玄德公一切安好。”
江浩从容应答,“乐安郡经黄巾之乱,本就残破,加之接收了大量难民,可谓百废待兴。
玄德公身为郡守,日夜操劳,整顿吏治,安抚流民,恢复生产,甚是辛劳。不过,局面正在一步步打开,百姓渐安,军心稳固。”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封缄封好的信件,双手递给陈纪:
“临行前,玄德公特意叮嘱,务必将亲笔信转交陈公。玄德公言道,昔日多蒙陈公照拂,恩情铭记五内,时常思念。”
陈纪接过信件,指腹轻轻摩挲着信笺,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他并未立即拆开,而是郑重地将其放入怀中,颔首道:“玄德有心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到了他这个年纪和地位,个人的功名利禄已非首要,更多的是为家族、为子孙后代铺路,积累人脉和善缘。
刘备的崛起之势他已看到,这份在微末之时结下的情谊,在他看来,是一笔宝贵的投资。
他甚至暗自庆幸,当初没有像某些人那样对刘备闭门羹,反而让远在颍川的弟弟陈谌招待刘备。
年轻的陈群则对战场之事更感兴趣,他忍不住问道:
“惟清兄,此番讨董,定是波澜壮阔,可否与我分享一二?那酸枣会盟,当真诸侯云集,营寨连绵数百里?”
江浩见陈群兴致勃勃,便笑着描绘起来:
“长文贤弟所闻不虚。酸枣会盟,十八路诸侯,旌旗蔽日,鼓号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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