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袛前来禀报:“主公,已是晌午时分,该用饭了。”
刘备点点头,对众人说道:“那就歇息吧,与百姓一同用饭。”
饭菜很简单,只是粟米粥和一些采摘来的蕨菜。
刘备等人却吃得津津有味,与百姓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席间,一个老农感慨道:“小老儿活了六十多年,经历过不少官员,但像刘皇叔这样亲民的,还是头一回见。”
另一个农妇接口道:“是啊,往常那些县吏下乡,不是催粮就是征税,哪会与我们同席吃饭?”
刘备闻言,正色道:“各位乡亲,备也是农家出身,深知百姓疾苦。今日与诸位同耕同食,就是要告诉大家,备与诸位并无不同。我等皆是汉室子民,理应互帮互助,共度时艰。”
这番话引起了阵阵掌声。
百姓们眼中含泪,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亲民的官员。
在以往,莫说是郡守,就是县吏也从不正眼看他们这些平民。
饭后,刘备站起身,对众人说道:“各位乡亲,今日与诸位同耕,备深感欣慰。然军务在身,不得不前往临济犒赏军士。他日丰收之时,备再来与诸位共庆!”
百姓们纷纷起身,依依不舍地送别刘备。
欢呼声中,刘备带着郭嘉、许褚和亲兵前往临济,江浩则带着高顺回到乐安,他在那还有会议要参加。
阳光洒在他们的背影上,洒在新翻的土地上,也洒在这些勤劳的人们身上,温暖而充满希望。
望着刘备等人远去的背影,一个老农喃喃自语:“若是天下官员皆如刘皇叔,何愁天下不太平?”
这句话道出了所有百姓的心声。
今天的这一幕,将会被百姓口口相传,最终成为刘备仁德之名的又一有力佐证。
江浩与高顺等人策马返回乐安县城时,已是未时三刻。
两人一身粗布衣裳上沾满了泥土,脸上还带着劳作后的疲惫,却丝毫不敢耽搁,径直朝郡守府奔去。
“伯平,快些,那些士子怕是等急了。”
江浩扬鞭催马,对身旁的高顺说道。
高顺点头,眉头微皱:“先生,您连衣裳都未换,是否先回府整理仪容?”
江浩摆手笑道:“无妨,让那些士子看看我们刚从田间归来,反而更有说服力。”
郡守府大厅内,五百余名士子正襟危坐,不少人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
枣袛站在讲台上,汗珠从额角滑落,他已经连续讲了一个多时辰的屯田政策,嗓子都快冒烟了。
“...故屯田之要,在于统筹规划,分配得当...”
枣袛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当他瞥见江浩和高顺从侧门悄悄进入时,顿时如释重负。
“诸位,今日我的屯田要义就讲到这里,下面,有请江郡丞为大家讲授。”
台下顿时一阵躁动。
士子们交头接耳,目光齐刷刷投向刚刚步入厅堂的江浩。
他们注意到这位年轻的郡丞不仅身着粗布农服,衣角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刚从田间归来。
“肃静!”
立于四角的士兵齐声高喝,顿时将骚动压制下来。
江浩稳步走上讲台,目光扫过台下数百张面孔。
这些士子大多二十出头,脸上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清高与稚嫩。
他们识字通文,却因才华不显而未能入仕,如今被招募来协助屯田事宜,心中自是各有思量。
“诸位。”
江浩开口,声音清朗而有力。
“今日之会,旨在传授屯田之要义。枣校尉想必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关于政策和技术,我不再赘述。下面,我讲三点意见。”
他转身走向栎木板制成的屏风,拿起一支粉笔。
这是他特制的教具,取河湖沉积的白垩土,剔除杂质后捣碎研磨,加水调成糊状,填入细竹管或预制黏土模具中阴干则成,方便书写和擦改。
“第一,眼到身到心到。”
江浩在黑板上写下这三个词。
“诸位下乡指导屯田,不能只是走马观花,指手画脚。要亲眼观察土地情况,亲身参与劳作,真心体会百姓疾苦……”
台下有士子小声嘀咕:“我等读书人,岂能真与农夫一样下地干活?”
江浩耳尖,立刻回应道:“刚才说话的仁兄,我且问你:不知稼穑之艰难,何以知民生之疾苦?
我等读书人苦读圣贤书,为的是经世济民,而非高高在上,指点江山。”
他身上的泥土和汗水就是明证!
那士子顿时面红耳赤,低头不敢再言。
江浩继续道:“第二,善做宣传工作。你们不仅要指导农耕,还要向百姓解释屯田政策,让他们明白屯田之利,能耕会耕勤耕善耕,……,培养一支“四耕”农民队伍。”
他在黑板上画了个简单的图示:“譬如说,你可以告诉百姓:今岁种粟,明岁种豆,轮作之法可使地力不衰。又譬如,粪便、淤泥、草灰可以增加地力,使得来年增产。这些道理,要用百姓听得懂的话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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