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哐!咚!
双方的盾牌猛烈地撞击在一起。
汗水、血水混合着尘土飞溅。
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变成了最原始的角力场。
士兵们嘶吼着,用肩膀死死顶住盾牌,脚下奋力蹬地,试图将对手撞开、推倒。
刀光在盾牌缝隙间疯狂闪烁,寻找着任何可能的破绽。
粗重的喘息、受伤的闷哼、兵刃交击的刺耳锐响,交织在一起。
高顺在第一轮剧烈的盾牌冲撞中,精准地对上了冲在最前的胡才。
胡才借着下冲之势和那股不要命的狠劲,竟将高顺撞得向后微微退了小半步。
高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好力气,好气势,但远远不够。
他的下盘稳如磐石,退步的同时,脚下步伐已巧妙调整。
就在胡才因这一撞之力而盾牌与身体间隙稍开的瞬间,高顺动了。
他的动作简洁到了极致,也高效到了极致。
左臂盾牌猛地一个下压外推,并非硬顶,而是借力打力,巧妙地压偏了胡才的盾牌边缘,使其防护的侧面瞬间洞开。
与此同时,他右手的战刀并非直取要害,而是化作一道冷电,自下而上,精准无比地划过了胡才未及防护的小腿内侧。
“呃啊。”
剧痛让胡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小腿一软,动作瞬间变形。
没有经验的新兵,可能一上来就想要一刀,或是一枪砍死扎死对方。
但是在大多数实际的战斗当中,除非对面是没有护甲,亦或是毫无经验的新兵,否则对于重点部位的防护都是相当到位的,不会暴露出更多的致命错误。
因此若是一味的追求一刀或是一枪致命,往往反而适得其反,错失了一次攻击的机会。
而高顺的武艺,没有吕布摧城拔寨的霸道,也无张辽羚羊挂角的奇诡。
它是千锤百炼后融入骨髓的本能,是战场上最高效的杀戮艺术。
胡才剧痛之下,凶性彻底爆发,不顾腿伤,怒吼着挥刀朝着高顺的脖颈猛劈下来。
这一刀含怒而发,势大力沉。
高顺眼神古井无波,手腕只是微微一抖,战刀由下划上变为斜撩。
“铛!”一声脆响,精准地格在胡才刀身力量最薄弱处,将其势大力沉的一劈轻松荡开。
火星四溅中,高顺的刀锋顺势如毒蛇般一探,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狠狠扎进了胡才因发力而暴露的右臂关节!
“啊。”
胡才右臂如遭电击,长刀再也握持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右臂被废,小腿剧痛,他再也无法维持平衡和防御架势,整个人门户大开。
高顺没有丝毫犹豫,左臂盾牌一个迅猛的进步冲撞。
“咚!”
沉重的盾面狠狠撞在胡才胸口,他如遭重锤,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不等他挣扎,两名陷阵营士兵如影随形扑上,用浸过水的牛皮绳将其死死捆缚。
两刀,整个过程,不过呼吸之间,高顺气息平稳,轻描淡写,举重若轻。
似乎对方的一切动作,所有反应都了如指掌,应对自如,连战刀之上也不过是在刀尖刀锋位置上沾染了些许的血液。
与此同时,另一名陷阵营士兵正与一名悍勇的刘备军士兵角力。
那刘备军士兵双目赤红,疯狂地用环首刀劈砍着陷阵营士兵的盾牌边缘,企图撬开一条缝隙。
突然,他感觉胸口一凉,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他茫然地低头,只见一支冰冷的长矛矛尖,不知何时已透过盾牌间细微的缝隙,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他胸甲薄弱的连接处,深深没入胸腔。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喊什么,却只涌出一股血沫,眼神迅速黯淡,带着不甘与困惑,缓缓栽倒在地。
陷阵营的重甲、利刃、以及那远超普通士兵的精悍体魄和默契配合,此刻展露无遗。
剩余的三十余名刘备军士兵,尽管勇气可嘉,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迅速地被这三十余名钢铁猛兽无情地吞噬、切割、粉碎……
惨叫声迅速变得零落,最终归于沉寂。
只有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弥漫在死寂的西虎口。
对于浴血搏杀者,那是漫长的一生;对于远处观望者,却只是令人心胆俱裂的片刻。
远处,另一屯奉命跟进支援的刘备军士兵,刚刚赶到谷口附近。
他们亲眼目睹了胡才部“顺利”冲入敌阵,随即便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合拢、攒刺,以及之后短暂却惨烈无比的白刃战。
最后,只看到陷阵营的士兵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上,将最后一点抵抗的痕迹彻底抹平。
“嘶……”
另一名屯长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煞白,手脚冰凉。
“快,快去向主公禀报。西虎口……西虎口有硬骨头,胡才他们……”
士兵们如梦初醒,带着满心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连滚爬爬地转身,朝着来路狂奔报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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