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营寨。
张辽的进攻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瞬间将孙坚营寨撕开血腥的裂口。
几名身手矫健如猿猴的并州斥候骑兵,早已借着夜色潜至营栅边缘。
粗粝的麻绳末端系着沉重的铁钩,在黑暗中划出几道微弱的弧线。
“咔哒”几声,牢牢钩住了由粗木临时搭建的寨墙顶端。
“拉。”
一声低沉的命令,十余名骑兵同时发力,战马嘶鸣着向后猛拽。
只听得令人牙酸的“嘎吱,轰隆。”的巨响。
那本就简陋、根基不稳的营栅,如同被巨兽啃噬,瞬间被拉塌了数个巨大的豁口,木屑与尘土飞扬。
缺口甫现,早已蓄势待发的五千并州狼骑立刻亮出獠牙。
“齐射,放。”
张辽冰冷的喝令划破夜空。
刹那间,一片燃烧的流星雨骤然升空。
近三千支火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愤怒的火鸦群,密集地扑向孙坚营寨的各个角落。
它们精准地钉在帐篷顶、堆积的草料上、甚至慌乱奔走的士兵身上。
火焰“轰”地一声爆燃开来,贪婪地舔舐着一切可燃之物。
营帐化作巨大的火炬,草料堆腾起冲天的火柱,浓烟滚滚,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
凄厉的惨嚎声此起彼伏,至少六百余名猝不及防的孙坚士兵被钉死在地上,或在烈火中翻滚哀嚎,整个营寨大半瞬间沦为一片翻腾的火海。
“敌袭。”
“铛,铛,铛,铛。”
正在巡营的韩当目眦欲裂,嘶声咆哮,同时奋力敲响手中的铜锣。
刺耳的锣声在爆炸般的混乱中显得如此微弱。
他刚点燃一支火把试图看清敌情,数支流矢便呼啸而至。
“噗噗。”
两支支利箭狠狠钉在他厚重的胸甲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个趔趄,箭头虽未能完全穿透,但也让他感到几分疼痛。
他环顾四周,心沉谷底:营地已是一片修罗场。
就在这地狱般的火光与浓烟中,张辽,这位未来的名将,一马当先,如同劈开烈焰的刀锋,率领着数千狼骑从最大的缺口处狂涌而入。
他身后的队伍中,五百名手持沉重开山大斧的精锐骑兵紧随其后。
他们的任务并非砍杀,而是破坏。
沉重的斧头带着骇人的风声,狠狠劈砍在营栅的支柱、横梁上,每一次劈砍都伴随着木屑纷飞和结构的呻吟。
缺口在他们的暴力作业下,如同被巨兽撕裂的伤口,迅速扩大、蔓延。
这正是张辽的深谋远虑。
将营盘彻底破坏,为狼骑的纵横驰骋扫清障碍,进则如狂风扫落叶,退则能畅通无阻。
冲入营寨的并州狼骑展现了令人胆寒的杀戮效率。
他们动作简洁、高效、致命。
长枪如毒蛇吐信,精准地刺穿慌乱士兵的咽喉、胸膛;
战刀挥舞,带起一蓬蓬滚烫的血雨。
他们甚至不需要刻意放火,只需将燃烧的杂物一挑,抛向尚未着火的帐篷、物资堆垛,新的火点便迅速蔓延开来。
整个孙坚大营,陷入了烈火与屠杀的双重炼狱,秩序荡然无存。
韩当强忍剧痛,翻身上马,锯齿狼牙刀指向如入无人之境的张辽,怒吼道:“贼将休狂,随我迎敌。”
随即他策马冲向张辽。
张辽早已瞥见冲来的韩当,火光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纯粹的战场计算。
“围住他。”
他头也不回,声音冰冷地对身旁的亲兵队下令。
“不必纠缠,拖住即可。”
几十名剽悍的狼骑亲兵立刻如臂使指,呼喝着策马散开,形成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长枪如林,死死缠住了暴怒的韩当,将其与主战场隔离开来。
张辽的目标清晰无比。
他看也不看被围困的韩当,手中大刀向前一指,身后数千铁骑立刻调整阵型,如同一柄烧红的巨大烙铁。
带着无可阻挡的冲击力,狠狠“切”进了前方试图集结起来、大约千余人的孙坚士卒阵中。
骑兵的洪流瞬间将步兵的阵线冲得七零八落,践踏、砍杀、分割。
哀嚎声与骨肉碎裂声淹没在火焰的咆哮和马蹄的轰鸣中。
这是张辽之前的作战心得,若是敌方将领武艺低,那就斩杀,若是敌方将领武艺高强,不容易得手,就先晾在一旁,将对方粮草辎重点燃再说。
孙坚终于冲出中军大帐,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
整个营地如同沸腾的火炉,浓烟呛得人无法呼吸,到处都是燃烧的营帐、倒毙的尸体和惊恐乱窜的人马。
他极目远眺,自己苦心经营、横亘六百米的营盘,此刻竟有近三分之一被彻底摧毁、点燃。
而更让他心胆俱裂的是,那员敌将正率领一支精锐骑兵,如毒龙般直插营寨腹地,那里囤积着粮草辎重。
“尔敢。”
孙坚的怒吼声充满了绝望与暴怒,他认出了张辽的意图,猛地一夹马腹。
古锭刀在火光中划出一道凄厉的寒光,如同暴怒的猛虎,带着滔天杀意直扑张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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