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良将,竟委身国贼……惜哉。”
刘备对人才的渴望再次被点燃,扼腕叹息。
“玄德公勿忧,董卓亲临在即,徐荣这等能独当一面的帅才,必会被调往后方保障粮道退路。
此人,未必不能为我所用,云长、翼德、子龙、仲康。”
江浩看向身边四位猛将。
“待会看清那徐荣相貌,此人武艺一般,若之后战场相遇,务必生擒。若是能降服此人,远超斩将夺旗之功。”
“诺。”
四将齐声应道,目光如炬,牢牢锁定关城方向。
虎牢关东城墙,如同一条沉默的黑色巨龙横卧。
城头之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以及士兵粗重的呼吸声。
徐荣身披玄色明光铠,手握长枪而立,如同一尊冰冷的铁像。
他目光沉静,俯瞰着关下如同潮水般涌来的联军。
身边副将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先锋,紧张地握紧了刀柄。
“将军,贼兵已近护城河,是否放箭?”
徐荣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声音平稳如冰:
“慌什么?距离尚远,强弓劲弩亦难及。待其开始铺设浮桥,阵型混乱、行动迟缓之时……
听我号令,弓弩手准备。”
三千名身经百战的西凉弓弩手早已在垛口后严阵以待,闻言立刻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关城上,除了弓弦绷紧的细微嗡鸣,竟是一片压抑的寂静,与关下震天的喊杀形成鲜明对比。
联军左翼(袁术部)、中路(袁绍亲率)、右翼(曹操部)的前锋,冒着稀疏的试探性箭矢,终于冲到了护城河边。
士兵们奋力将沉重的浮桥推入水中,试图架设通道。
就在此时。
城头之上,徐荣眼中寒光爆射,厉声断喝:“放。”
“嗡。”
刹那间,城头仿佛腾起一片死亡的乌云。
三千名西凉弓兵,这些与羌胡血战多年、臂力惊人的悍卒,动作整齐划一,开弓、搭箭、发射,一气呵成。
三千支锋利的箭矢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密集的蝗虫群,朝着城下密集的联军前锋狠狠扑去。
精准覆盖了护城河边,正奋力将浮桥组件推入河水架设通道的联军士兵。
“噗嗤,噗嗤,噗嗤。”
箭雨落下,血光迸溅。
惨叫声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开来。
“啊,我的眼睛。”
“救命,我中箭了。”
冲在最前面的联军士兵,如同被无形的巨镰横扫而过,成片成片地倒下。
有人被贯穿咽喉,嗬嗬地倒吸着血沫。
有人胸腹中箭,像个破口袋般委顿在地,徒劳地捂住汩汩冒血的伤口。
有人被数箭同时钉穿,如同刺猬般抽搐着,发出非人的哀鸣。
未被射死的士兵身上插着箭杆,在血泊和同伴的尸骸中绝望地向后爬行,身后拖曳出长长的血痕。
仅仅一轮齐射,护城河边便倒下了六百余具尸体,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哀鸿遍野,瞬间将这片区域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触目惊心的景象让后续的联军攻势为之一滞。
“举盾,快举盾结阵。”
联军军官声嘶力竭地吼叫,声音都变了调。
中间的盾牌手反应最快,他们咬着牙,强忍着呕吐的**,顶着眼前炼狱般的景象和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奋力举起沉重的木盾和镶铁皮盾。
“砰、砰、砰。”
一面面大盾迅速靠拢、碰撞、拼接。
在混乱中勉强构筑起一个巨大的、移动的“乌龟壳”,将后续扛着浮桥组件的士兵护在其中,他们踏着同伴尚温的尸体,拼尽全力继续向护城河推进。
木盾上的表面,瞬间钉满了颤动的箭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城头上,徐荣冷酷地注视着那在箭雨中艰难前行,缓缓移动的盾阵,缓缓抬起了手。
“停。”
弓弩手们立刻收弓,动作干净利落,城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徐荣心中闪过一丝遗憾:若有投石车,只需几发巨石砸入那拥挤的盾阵,便能制造更大的混乱和杀伤。
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眼中寒光一闪,保存体力,真正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站在箭塔上的关羽,丹凤眼睁得大大的,一边给身边的众人解说着战场态势,一边拼命汲取着这十几万人攻防战中展现出的残酷经验。
他此刻无比认同江浩的判断,徐荣,真乃帅才!
这三轮出其不意的精准攒射,时机把握妙到毫巅,瞬间造成了联军近千伤亡。
现在短暂的休息更显徐荣实战厮杀的老道。
要知道拉弓箭射箭不比寻常厮杀,极为消耗体力,就算是精锐士兵,连着射上十箭也要精疲力竭。
但是中间如果有休息,能射上的轮数就要大幅提高。
而且,此刻射箭已然无用,纯属浪费箭支与体力……
在盾阵的掩护下,联军浮桥铺设的速度明显加快。
沉重的木板被推入浑浊的血水中,粗大的原木被架起、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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