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田扑向九间殿的同时,九间殿上,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
满朝文武大臣,一个个伸长脖子,耳朵竖得老高,都在等宫里最新的消息——是姜后沉冤得雪?还是...更可怕的结果?
突然!
“噔噔噔噔——!”
一阵踉跄又疯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撞破了死寂!
武成王黄飞虎耳朵最尖,猛地扭头,透过那装饰华丽的孔雀屏风缝儿一看——心脏差点停跳!
只见殷郊、殷洪两个半大少年,像被恶鬼追着似的,连滚带爬冲进大殿!小脸惨白得像刷了层墙灰,浑身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一样,连站都站不稳,眼神里全是惊魂未定的恐惧!
“殿下?!”黄飞虎一个箭步跨出去,魁梧的身躯挡在他们面前,声音又惊又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宫里怎么了?!” 他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炸了!
殷郊一看见黄飞虎,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哇”地一声嚎啕大哭!他死死揪住黄飞虎的战袍下摆,指甲都快掐进布料里了,声音嘶哑带着血:
“黄将军!救命啊黄将军!救救我们兄弟吧!活不了了!真的活不了了!”
他一边哭喊,一边绝望地跺脚:
“父王!父王他疯了!听信苏妲己那个妖妇的谗言!不分青红皂白!硬说我母后谋反!把…把母后她…”
殷郊说到这,巨大的悲痛和恐惧让他几乎窒息,缓了好几口气才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剜…剜掉了一只眼啊!还用烧得通红的铜斗…烙…烙烂了她的双手!母后…母后她…活活痛死在西宫了!死得好惨啊!”
“后来…黄贵妃娘娘重新审问刺客姜环,明明漏洞百出!根本没有证据指向母后!都是诬陷!我都看见了!那姜环跪在那里还在狡辩…我…我当时眼睛都红了!脑子里嗡嗡响!根本忍不住!就…就一剑把他捅死了!” 殷郊喘着粗气,眼神里还残留着当时的疯狂,“我还想冲进去杀了那祸国殃民的妲己!结果…结果被晁田那个狗贼告到父王那里!父王他…他直接下令!要处死我们兄弟俩!要我们的脑袋啊!黄将军!皇伯们!求你们看在母后含冤惨死的份上!看在成汤江山不能绝后的份上!救救我们吧!给我们一条活路啊!”
殷郊、殷洪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文武百官们的腿,放声痛哭!那哭声撕心裂肺,闻者无不动容!
整个九间殿,瞬间炸了锅!
“国母竟遭如此惨祸?!”
“剜目烙手?!这…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太子何罪?!竟要杀子?!”
“昏君!妖妃!祸乱朝纲!天理难容啊!”
文武百官们个个眼睛血红,拳头捏得嘎嘣响!好些老臣气得胡子都在抖!
“不能坐视!绝不能坐视!”
“敲钟!击鼓!现在就敲!请天子立刻上殿!必须当面质问!”
“对!必须揪出幕后陷害国母的真凶!还皇后一个清白!给太子一条生路!”
就在群情激愤,有人就要冲向殿角的巨钟时——
“哐当——!”
一声巨响!像凭空打了个炸雷!
西边武将队列里,猛地蹦出一条铁塔般的巨汉!声如洪钟,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敲个屁的钟!请个屁的驾!”
众人骇然望去,正是镇殿大将军——方弼!他身边还站着同样虎背熊腰的兄弟方相!
方弼虎目圆睁,扫过那些还在悲悲切切、商量对策的文官们,满脸的不屑和怒火:
“听听你们说的什么屁话!那昏君都干了些什么?!杀妻!杀子!弄出炮烙那种灭绝人性的玩意儿!忠臣的话一句听不进去!就知道宠信妖妃!胡作非为!这他娘的还是天子吗?!简直就是个披着龙袍的畜生!”
他猛地一指还在痛哭的两位太子,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堂堂大丈夫!看着皇后娘娘冤死,看着太子殿下要被他们的亲爹砍头!你们就知道在这儿抱成一团哭鼻子?!学那娘们儿抹眼泪顶个鸟用!古话说的好,‘好鸟都知道挑棵好树蹲着,贤臣也得跟个明白主子’!现在这主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三纲五常都被他踩烂了!这种人,配当天下之主吗?老子第一个耻于给他当臣子!”
方弼的声音像战鼓一样擂在每个人心上:
“依老子看!咱们不如反了!反出这乌烟瘴气的朝歌城!另找一个贤明的新主子!把这无道昏君彻底掀翻!这才是真正保全江山社稷的正道!”
这话一出,简直是石破天惊!
所有人都惊呆了!反?造反?!这话你也敢喊出来?!
“方弼!你找死!”黄飞虎脸色剧变,厉声暴喝!虽然他心底也悲愤到了极点,但现在绝不能乱!“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满朝文武重臣都在,轮得到你一个莽夫胡言乱语?!再敢说这等大逆不道的反话,信不信本帅现在就斩了你这个乱臣贼子!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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