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想法,叶牧带着叶问溪兄妹,沿着河道直往上游,直到快要进山,河边挖出的泥里虽有黏土,却都含量不足,莫说捏出的泥人能动,竟是捏都捏不成,搓开来瞧,里边含着大量的泥沙。
可若是依之前过滤胶泥的法子,那建房子铺渠可是要大量使用,显然也是行不通的。
如此一来,就只能上山往冰湖边去挖。
叶牧又将掌家的几个兄弟叫来,商议此事:“水渠要在播种之前铺好,如今石头是有了,河沙从后边的河边去挖就好,如今所差的就只有石灰和黏土。”
叶峰道:“那石灰也倒罢了,有一队人进去开采,运回来就是,无非是花些气力,可是如今山上的冰湖想来也都已经化开,湿的黏土也不再能如之前成块装入草袋子,又要如何运回?”
叶启问道:“离岸远一些,干的地方没有黏土?我们做些木筐,带了锄头上去,挖了挑回来就是。”
叶滔摇头:“那黏土是被激流从高山冲下,落到湖里,又被水推到岸边堆积而成,离了那里,也不过是寻常的土壤。”
叶启沮丧:“那岂不是要用竹桶去盛?”
叶牧点头:“只是要用竹桶去盛,一则我们也没有那许多竹桶,二则那要耗去太多的人力。”
叶峰点头:“若只是铺渠也倒罢了,随后我们还有许多屋子要造。”
叶衡问道:“只不知旁人是如何取的黏土?”
为了抵御严寒和狂风,罪民原上大多数的人都是造的石屋。
叶牧道:“我问过,他们都是入冬之后,大烟炮刮起来之前进山,那时湖边的泥已冻的结实,也如我们一样,凿了泥块运出山来。”
可他们也不能再等山里上冻。
几人面面相觑。
叶衡皱眉道:“若我们一族齐出,每人用木桶背一些回来,要做渠也是够的,只是……只是急切间可做不出许多的木桶。”
叶启问道:“往各家去借呢?”
叶屹叹道:“整个罪民原只那么些人,又哪里有许多的木桶?更何况,我们族里许多幼童,家里也要留人。”
叶峰抬头,看到远处正和几个孩子玩闹的叶问溪,立刻向叶牧道:“大哥,若是像之前溪溪玩的胶泥,用草叶子包起来呢?”话问出来,又摇头,“怕是山里的草还不曾长出来。”
叶衡心知叶牧能把大家叫来,心里必然已经有了些想法,就问:“大哥可曾想到法子?”
叶牧点头:“依我之意,是我先带一队人上山,若能找到干一些的黏土最好,若是不能,只能先将泥挖出来,放在岸上晾着,等风干一些再装入袋子运下山。”
“那得多少日?”叶启失惊。
叶牧叹道:“若能一两日晾好,我们自是带下来,若是不能,我们挖好泥,先放山上晾着,隔几日再带族里的青壮一同上去运回来。”
叶峰知道上山凶险,他必然是要带叶问溪同去,就道:“还是我和叶滔跟着大哥同去。”
叶牧摆手:“旁人不识路,你还是留下,我们上山两日,你带人往山上去迎,也好多带一些回来。”
叶衡皱眉:“总不成只大哥一人。”
叶牧道:“只是挖泥,倒不用多大气力,我带孩子们上去。”
始终在旁边听着的叶松插话道:“我跟大哥同去。”
叶牧摇头:“我带景珩、叶泽他们上山,男丁尽数跟着老二去采石灰,河沙便交给你和家里的女眷,我们的营地也要守好。”
挖河沙是目前最轻省的活儿,可也占人手,女眷既能干得了,也可为男丁们分担。
叶松一默,暗想京城一脉的女眷都是娇养惯了的,虽然蒙难,却怕族里别的人使不动,也当真只有自己留下,只得点头。
事情商议好,叶牧就又向族人将这安排说了,除了自己的四个儿女,又点了叶泽、叶陵、叶浩宇几个已经知情的半大小子一同上山。
这山上可是有猛兽的,张氏听到,先不同意,拉着叶浩宇道:“那样凶险的地方,怎么就只带几个孩子?旁人我不管,我们浩宇不去。”
叶浩宇却知道有叶问溪在,就有泥人相护,着急道:“娘,这原上的人都会进山,哪就有许多凶险?”
叶牧看看张氏,点头道:“事总要有人去做,你心疼小儿子,那便让浩林去。”
叶浩林瞬间张大眼,吃惊道:“我?”又转头去看张氏,喊道,“娘!”
他可不想去山里喂狼。
张氏立刻道:“那怎么成?浩林也不去。”
叶牧向母子二人看看,又点头:“也罢,那就叶丞跟着同去,我也好看着他。”
叶丞一下子跳起来:“不不,我可不去,我还是跟着二哥去采石灰。”
实则他是想留下挖河沙,最好什么都不干,可是被叶牧收拾几回,这话就不敢说出来。
叶牧冷了脸:“除去京城一脉人少,叶松又要管着挖河沙的,都留在家里,旁的几支都要出人,你家里总要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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