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哈拉城的夜,被营火映得半明半暗。中军大帐内,李靖手指捏着那张从石国使者口中撬出的情报,指腹反复摩挲着“铁笼高台”四个字,眉峰拧成了死结。秦叔宝站在一旁,刚把探子画的库法援军营地草图铺开,指尖点在营地中央的位置:“将军,探子确认,王子就关在这儿,高台四周挖了三道暗沟,埋的都是连环地雷,帐篷里还藏着至少两千精锐,就等咱们往里跳。”
李靖的目光扫过草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赛义德的布局堪称毒辣——把王子放在最显眼的高台,明摆着是诱饵,却又在周围布下天罗地网,既算准了隋军会为了解除锡尔河封锁而救王子,又料定他们会急于求成,直接强攻。“赛义德倒是把咱们算得通透。”李靖嘴角勾起一抹冷嗤,心中却在飞速盘算,“他以为咱们会直奔高台,那咱们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程咬金挠着后脑勺,粗声粗气地问:“将军,那咱们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子被押着,石国一直帮大食吧?”他性子最急,一想到锡尔河上的战船和随时可能赶到的库法主力,就浑身难受。
李靖抬眼,目光落在程咬金身上,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咬金,你带三百弟兄,今夜三更,去烧了赛义德的粮草营。记住,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让整个营地都知道粮草着火了。”
“烧粮草?”程咬金眼睛一亮,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将军!保管给他们烧个精光!”
“叔宝,你带两百骑兵,在营寨外虚张声势,多举些火把,喊杀声越大越好,把营门口的守军都吸引过去。”李靖又转向秦叔宝,语气沉稳,“切记,只许佯攻,不许真冲,别折了兵力。”
秦叔宝抱拳领命,眼神锐利如鹰:“末将明白,定能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引过来。”
安排妥当后,帐内只剩下李靖一人。他走到沙盘前,指尖落在库法营地的后门位置——那里是整个营地防御最薄弱的地方,只有少量巡逻兵。他要带一百精锐,从后门潜入,趁乱救走王子。可越是看似稳妥的计划,越容易藏着变数,赛义德能想出这样的囚笼陷阱,会不会也留了后手?李靖心中掠过一丝疑虑,随即又被坚定取代——眼下,这是唯一能破解锡尔河危机的办法,哪怕有风险,也必须一试。
三更时分,库法营地外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秦叔宝率领骑兵,举着数十支火把,在营寨门口来回奔驰,箭矢时不时射向营墙,吓得守门士兵立刻敲响警钟,纷纷涌上营门防御。就在这时,营地西侧的粮草营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程咬金带着士兵,一边放火一边大喊:“隋军劫营!烧光你们的粮草!”
营地里瞬间乱作一团。赛义德正坐在中军帐内等待隋军上钩,听到粮草着火的消息,顿时急红了眼——大军远征,粮草是命脉,若是粮草被烧,不用隋军进攻,自己的军队先就垮了。他当即下令:“所有人都去救火!守住粮草营!”帐篷里的精锐士兵们纷纷冲出,朝着粮草营的方向跑去,只剩下少数人留守高台。
这一切,都被潜伏在营地外的李靖看在眼里。他眼神一凝,低喝一声:“跟我来!”一百名精锐士兵立刻跟着他,借着夜色和浓烟的掩护,悄悄摸到营寨后门。守门的士兵正探头探脑地看向粮草营的方向,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就被隋军士兵一刀抹了脖子。
潜入营地后,李靖带着人贴着帐篷边缘,飞快地朝着中央高台移动。一路上,偶尔遇到巡逻兵,都被他们用短弩无声无息地解决。高台近在眼前,上面只有四名守卫,正焦躁地望着粮草营的方向。李靖打了个手势,四名隋军士兵立刻举起连发火铳,“咻咻”几声,守卫应声倒地。
“动作快!”李靖低声下令,率先爬上高台。铁笼里的石国王子约莫十五六岁,满脸惊恐,见有人爬上来,吓得缩在角落里。“王子莫怕,我们是隋军,特来救你!”李靖说着,抽出腰间的弯刀,几下就砍断了铁笼的锁链。
王子愣了愣,看清李靖身上的隋军铠甲,眼中瞬间涌出泪水:“将军……快救我!赛义德说,要是隋军不来救,就把我杀了!”
“跟我走!”李靖一把拉起王子,转身就要跳下高台。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冷笑声:“李靖,你以为你能带着人跑掉吗?”
李靖心中一沉,猛地回头,只见赛义德带着一队精锐士兵,正堵在高台下方,营寨的大门也早已被关上,火把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原来,赛义德早就留了后手,他料到隋军可能会声东击西,特意留下了一支亲信部队,专门守在高台附近。
“赛义德,你果然留了后手。”李靖将王子护在身后,手中的弯刀横在胸前,眼神冰冷。一百名隋军士兵立刻围成一圈,将他和王子护在中间,手中的连发火铳和长刀都对准了逼近的敌军。
赛义德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给我上!杀了李靖,活捉石国王子,重重有赏!”士兵们立刻蜂拥而上,刀光剑影瞬间笼罩了高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